李苑倚窗托觞啜饮,长发自肩而落,他凤目微眯,托杯笑道:“论箭术,岭南王世子李沫,堪称天下第二。”
梁霄不解:“他箭术若是天下第二,谁敢称天下第啊。
李苑不置可否,唇角微扬:“井底之蛙,不可语天下也。”他仰头干杯,望着窗外,眼神宁静。
酒过三巡,梁霄有些醉意,借着解手出来吹吹江上风。倚在二层木梯间休息。
梁三公子在家最小,排行末数,他大哥二哥混迹江湖,在东陵那边做地下生意,手下杀手众多,却从不让梁霄沾染这些腌臜事,早跟他放过话,好好在家读书,将来入官道,免得像他们般有财有势,却仍见不得光。
孔家二少,有名不好惹,世家之子见他都躲着走,能有这等瘟神殊荣也就只有齐王世子李苑能与他比肩。
李苑摇头,托起酒杯道:“无妨,那是个将来出人头地人才,们把他哥哥照顾好,说不定以后还能沾光呢。”
这时节螃蟹正肥。
谈话间,几盘两巴掌大火红肥蟹端上来,香气弥漫。
不加盐醋,五味俱全,壳如盘大,紫螯巨如拳。掀开鲜红蟹壳,其中膏脂满溢,如玉脂珀屑晶莹剔透。
梁霄按住李苑扇子,扬着边嘴角问他:“真是他啊。”说罢撇撇嘴,“这小影卫挺厉害,看看他那个冷傲兮兮劲儿,他还敢管你呢。”
李苑舔着嘴唇笑,勾勾手指,叫他们过来点儿听着,笑说:“太腼腆,爱害羞,得哄着。”
梁霄吹声口哨:“那你打算如何?何时宠幸下,也跟们分享分享操影卫滋味,还真挺想知道这种冷傲性子,叫出来是什声儿呢。”
李苑哼笑:“凭什跟你说呀。”
梁霄哼声,回过头逗孔言玺,捏着他奶白脸颊问:“言玺想要什样,男人还是女人?你都十八,别跟个小孩儿似行吗。”
昨
蟹酿橙,香枨圆,饭以新余杭白,漱以兰雪茶。梁三公子品味高雅精致,样样都足见用心。
几位小美婢翘着葱指给几位公子剥蟹壳,殷勤地喂进嘴里。
李苑让小厮把从影五那儿掳来三坛子白梅酿雪端上来,桌上几人畅谈风月,好不自在。
不知道谁引个话头到岭南王世子身上,李苑叹道:“李沫那小子,现在混得太好。”
梁霄赞同,与李苑杯沿相碰,“他自诩箭术天下第,傲气凌人不可世,当年南越栾丘战乱,李沫在楚威将军麾下,本是去历练番,却没想到他请缨出战,这位可是夫当关万夫莫开,于千军万马之中射穿敌将左眼,屠佛六箭,惊艳三军。那是天纵奇才。”
孔言玺惶恐退开,捂着自己小屁股:“、都不要……”
梁霄若有所思,摸着下巴思忖:“看这样子估计是要找男人,那算,怕你弟弟找上门来打断腿。”
李苑噗嗤笑出声:“对,他弟弟真能干得出来。上回要不是影五给挡着,他弟弟差点把也给揍,就因为捏把言玺脸,不怪啊,这奶白奶白谁不想捏。”
梁霄颇忌惮,松捏在孔言玺脸蛋上手。
孔言玺小心翼翼地道歉:“弟弟他……很好,就是,脾气,不好……对不住……今日之事、千万、千万不要让弟弟知道……他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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