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公公张老脸都绿,捏着兰花指怒道:“这、这、王爷,这是什意思?!”
李苑也僵住,瞬间恢复意识,趁机把掀面前摆满珍馐佳肴桌案,声巨响,饭菜洒满地,吼道:“这是哪儿来
徐公公有些不满:“王爷,这可是陛下赏给世子殿下。”
李苑飞快起身抢过那壶酒,笑道:“小侄多谢陛下赏赐。”
打翻,打翻就行,不慎拂圣意罪过,总比被污蔑谋反或是丢小命强。
梁霄见李苑真要喝下去,急忙偷偷扯孔言玺衣袖,压低声音道:“快、快去找医殿医者过来,快去。”
梁霄额头上也渗着冷汗,齐王府万跟谋反牵连上,他们越州梁家也得跟着灭。又替李苑捏把汗,若是这酒喝下去无事,还剩桌菜,徐公公都来,菜还能口不动吗。
李苑和老王爷同起身行礼谢恩。
李苑低头跪在地上,额头冷汗直冒。圣上御赐秋酿理应是绝无异样,但若是有心人故意挑拨齐王同当今圣上关系,这酒里恐怕……
若真有毒,李苑喝,老王爷纵横沙场数年,为大承守护江山数载,晚年便只有这个儿子是自己命根子,齐王爷痛失独子,手握啸狼营三十万铁骑,起兵造反讨个公道绝非不可能之事。
若李苑不喝,便是拒圣上好意,齐王府本就因手握兵权功高震主,李苑忍辱负重隐藏锋芒皆是为此,那些文武朝臣便更有理由借题发挥,给齐王府按上个蓄意谋反名头,收回兵权事小,覆灭齐王脉是真。
影七焦急地跪在李苑身后扯他后摆:不能喝,殿下、不能喝。
李苑平时不喜结交显贵,在座宾客也不过是几位老王爷旧友,梁三少爷跟孔言玺也在。
皇上身边徐公公缓缓入堂,身后下人端雕龙壶秋酿玉露,玉杯,还有几个端着珠宝锦缎赏赐宫婢,鱼贯而入。
在座宾客皆起身行礼。
有礼如此,主人不动筷,宾客亦不能动,孔言玺悄悄拿起块糕点,被梁霄拍掉。
“别吃。”梁霄皱皱眉,低声告诫。
突然,李苑个踉跄,不知被谁推把,手里酒被把抢过去,影七夺过李苑手里酒,仰头全灌进口中。
影四影五赶回来时,正看见影七夺御赐酒,全灌进嘴里,滴不剩。
在座宾客全愣住,这人谁?看他穿着普通麻布常服,也不像有身份。
“操……”影五眼睛差点瞪出来,影四拉着影五站在大堂外,冷漠道,“所幸他没穿影卫服,不会连累王府。”
话虽如此,影四着实还是为影七举动诧异把。
谁能保证这里面是干净?
如今形势,除非赌把,喝下去,无事,方能风平浪静。
但李苑又有几条命能赌?
老王爷枯槁拳头紧握,缓缓起身:“苑儿风寒方病愈,臣弟代苑儿……”
他老,横竖是要去见阎罗。
孔言玺眨眨眼睛:“为什?”
梁霄轻声道:“刚刚那个影卫过来跟逸闲说话,逸闲就把筷子放下,脸色不大好,这屋子菜里想必有蹊跷,不吃为好。”
孔言玺哦声,小声问:“那圣上赐酒,喝还是不喝?”
梁霄摇摇头:“满桌菜,逸闲都可以不吃,唯独这酒……不能不喝。”
君上之赐,臣岂可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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