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沫突然恶劣地笑,靠回树下,抬起小臂遮住眼睛,舔着嘴唇嘲笑:“骗你。随便你。”
暗喜噘嘴:“哦。”
转眼间已是月后,李沫击退南越余孽领兵归营,李苑守下边境十城,拿着准许出战圣旨归来,仇人相见,冤家路窄。
李沫挑眉看着挡住自己去路李苑,李苑装作若无其事微扬下颏,叫影七:“天儿真热,快拿圣旨出来晾晾,别闷坏。”
这兄弟二人自幼像两只漂亮小孔雀,无时无刻不在向对方开屏挑衅,炫耀羽毛。
小时候送信跑丢,被野狗追,吓得爬到树上哭,李沫还得爬上去给他抱下来,每天都被暗喜气死次。
那时候整座王府人都能听见李沫成日在训场吼暗喜,骂他愚蠢,无能,皮鞭抽得他爬不起来,无数次想把这个绝世小垃圾扫地出门,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把他留下来。
暗喜吸吸鼻子,失落地垂着眼皮。
李沫用力揉揉他脑袋:“有时候也不明白你在想什,你能跟影五战个平手,为何会输给影七?影七不如影五。”
暗喜咬咬嘴唇。
定国骁骑营和啸狼营援兵在西南方向抵御敌人,歼敌三千,残兵已溃不成军,李沫刚从阵前下来,身银甲血迹斑斑,抱着鹿角弓倚在背风处阖眼休息,与此同时,李苑强行取代裴副将领兵守下平城消息也传过来。
暗喜拿着密信跪在李沫身边,询问地看向李沫:“李苑殿下确实有些手段,再放任他逍遥对们后患无穷。”
李沫闭着眼睛休息,仰头靠在树皮上,轻叹口气:“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李苑要立功也拦不住啊,他铁心跟硬刚,能怎办,迎战呗。”
暗喜小声问:“您为何如此看重功勋?属下幼时您就拼命习武读书练弓箭,为何?您是世子,明明可以悠哉过辈子。”
狭长双眸忽然睁开条缝,李沫若有所思地望着暗喜,抬手托起暗喜下颏,用拇指抹净他脸颊上血迹。
李沫扬起眼睫:“你下不去手?你喜欢他?”
暗喜慌道:“属下没有。”
李沫久久看着暗喜眼睛,许久,哼笑道:“你不是问为何这在意功勋吗。”他望着眼前悬崖,修长指节轻轻拨拨弓弦,“前边是百丈高崖,再走步是粉身碎骨,后边是你们,退无可退。”
他按着小臂伤坐起来,轻轻扶着暗喜脸颊,扬起边嘴角,眼神狠戾:“你若是喜欢影七,就挖你眼睛,抽你筋骨,扔到万蛇窟里让你尸骨无存。”
“……”暗喜梗着脖子浑身发抖。
这动作牵动手臂伤,李沫嘶嘶吸凉气,皱皱眉。暗喜惊,跪在李沫身边掀起他衣袖,片豁开伤口有些腐烂化脓,对方是蛮族,用武器大多涂毒汁,沾到皮肉便会烂掉块。
暗喜瞳仁微抖,指尖也颤得厉害,紧紧抓住李沫手腕,抽出暗刀豁开伤口,把脓血和毒液挤出来,再用水袋里清水冲遍又遍。
李沫烦,按住暗喜手:“这边离水远,别浪费,等会儿你喝什。”
暗喜哑声道:“属下保护不力,请殿下责罚。”当时离世子殿下太远,敌人又多,其实根本来不及保护。
李沫脸色发白,埋怨道:“是啊,你怎当暗卫,岂有此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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