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敲击着瓦片，低声说话：“二哥，你应该能听得见。你们被关在洛阳地牢深处
重刑狱，地形复杂巡逻严密，建制错综迷道防劫狱逃狱，
得先知道你们被关在哪儿，引进去。”
影叠在
影叠弯起眼睛：“呵，他要是能生孩子，们都生
打。”
“二哥闷声不响地都有家室。”影六惋惜捶着手心，“二哥可得活着出去，别叫人家姑娘枉等辈子。若是焱姐还在……今后远远看着她也甘愿……走也好……不用再受阳间苦。”
“往生极乐，好事。”影叠微笑，“今晚剑还练不练？”
“练。”影六吸口气，站起来，右手虚握，如剑在手，听着影叠时不时指教，劈砍，带着怨恨剑招藏于指尖之下。
趁影六打坐之时，影叠眯起眼睛，耳廓微动，洛阳地牢外传来阵细微独特震响，间歇熟悉，是影卫长发布命令时指尖叩桌节奏。
“好。”
——
隔壁重刑犯牢房，影叠影六关在处。影六在牢房角落里刨个小坑，埋影焱缕头发，堆个小坟包。
影叠盘膝坐在牢房角，给潮湿处生出来朵小蘑菇培土，小蘑菇长得有点歪，影叠吹口气，寒气凝结成寸长冰凌，支住蘑菇角免得让它倾斜。
影叠悠哉道：“女人嘛，还会有。”
。”
凄厉痛嚎在影四耳边萦绕不绝，影四身子颤颤，冰凉双手汗湿僵硬，听着自己亲弟弟在不远处撕心裂肺地咒骂挣扎，要比自己受折磨痛得多。
快入夜，影五被扔回来，身上血污斑驳，微微痉挛抽搐。
影四抱起他，影五嘴角溢出股淤血，无力地抓住影四指尖，气若游丝，影四贴近他聆听，他小声哀求：“哥哥……让死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影四俯身摩挲着他头发和脸颊，他不敢碰弟弟身上伤口，也不敢面对他质问失望眼神，身为影卫长无法保护手下，身为兄长无法保护亲人，他失职，无能，无可奈何，无能为力。区区牢狱，束缚不住他们羽翼，真正让他们无法放弃是主人。
紧接着，听见声冷淡低沉指令：
“二哥，听着。”
影叠饶有兴致，将全部精神凝聚于耳，聆听着从洛阳地牢外传来嗓音，居然不是影四声音，少几分寡淡严厉，多几分清冷从容。
此时正值冬日，燕京已严寒,bao雪数日，洛阳城内外飘层薄雪，打在衣裳外，也多少有些刺骨。
影七蹲在洛阳大牢外，穿着袭墨云锦衣，与深夜融为体，安静潜伏于层叠瓦砾阴影中。
影六坐在小坟包前，呆滞道：“只要焱姐。”
影叠想想：“嗯，也是呢。”
影六翻个身，躺在焱姐坟堆边上，叹气道：“二哥没心上人，哪能懂。”
“谁说没有，青梅竹马二十年呢，这
些年没见，怕是忘。”影叠慢悠悠道，“当影卫苦媳妇，没法子。”
影六勉强打起精神：“她知道你中意她吗。”
他们若是不管不顾地走，主子想东山再起就更艰难。
影四默然：“听话，再等日。”
“日后……若没消息呢……？”
“哥陪你死。”
“那你先……掐死……再自尽……不想看你死……也下不去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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