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长指尖轻轻松,两支牡丹针箭离弦而出,霎时命中数十丈外两个守卫咽口,守卫倒地瞬间,道黑影掠过,影七无声接下两个尸体,脚踢进积雪中,翻身进地牢入口。
李苑斜倚着瞭望台,居高临下审视着周围浑然不觉巡逻兵,扬起唇角,轻声道:“孩子们,出来透透气吧。”
柔和声线传至影叠耳中。
影叠耳廓微动,舔舔嘴唇,懒懒道:“兄弟们,起来干活。”
影六闻言,立刻用力往隔壁石墙上猛得踹脚。
壮哨兵搓搓脸,凑近同伴悄声嘀咕:“前日那个在京城做生意小叔带点新鲜东西回来,试试,着实舒坦,有兴趣没?”
另个哨兵歪头仔细听着:“说说?”
壮哨兵从腰带里摸出小纸包,拆开,里面是小滩粉/末,贼眉鼠眼地笑:“雪兰香,就是岭南那边雪兰花做药,吸这个比干嚼雪兰花来劲。”
“哟,真这神……试试……”
“试试啊,听说岭南那边盛行起来,军队里边儿没女人没吃食,打发闲工夫哥儿都爱吸上口。”
掌心扶在主子冰凉手背上暖着。
于他们而言,主子存在,影子才存在。他们家在主子掌心里,将年少韶华尽献人,千言万语,出口不过遵命二字。
身怀纵横江湖之绝技,俯首甘心侍奉人,年华光阴成主子鬼魅刀剑,隐忍寒光,出鞘便是雷霆万钧。
谁言影卫奴鹰走狗,有人珍重,自有人不懂影卫何为。
他们是忠诚影,亦是斩开通途光。
隔壁震响传至影四牢室,影四蓦然睁开冷漠眼睛,双拳攥得发出吭吭骨响,他缓缓起身,锁在他四肢上铁索缓缓拉直绷紧,他动
正悄声聊闲,似有风声掠过耳边,支牡丹纹羽箭穿透层层雪雾破空而来,悄无声息,犹如毒蛇吐信,箭贯穿壮哨兵咽喉,那哨兵连喊都来不及喊出声儿来,当即毙命。
另个哨兵脸色煞白,立刻拿起挂在腰间号角,搁在唇边,鼓起腮帮刚要吹,又是支无声无息牡丹箭,顺着号角口洞穿那人口腔后脑,直接封气门,那哨兵挣扎许久,仍旧点声音也发不出。
尸体软绵绵瘫死在高高瞭望台上。
李苑自翻飞大雪中现身,手执僵白龙骨弯月弓,背筒纤细针箭,飞快爬上瞭望台,踢开两个哨兵尸体,翻身跨坐在石台边缘,斜倚着木栏,眯起双桃花眸子,两支牡丹针箭搭于弦上,瞄准看守地牢入口两个守卫。
特制针箭涂层白霜毒,箭身极细,破空声几乎能完全掩盖于风雪声中,箭色雪白,普通人眼睛极难在飞雪中捕捉这样细小目标。
这路上马不停蹄,赶至洛阳,静待场送葬白雪,权当送给定国骁骑营缢颈白绫。
洛阳许久没下过这大雪。凛冬第场纷扬大雪簌簌而落,洛阳地牢瞭望台堆厚厚层积雪,其上两个哨兵挎着号角巡视瞭望。
大雪掩盖外界嘈杂,只闻定国骁骑卫巡逻时整齐划步伐声,辕门内红旗迎风猎猎作响。
壮些哨兵搓搓湿冷衣裳,喃喃道:“今年比以往冷呢,几年不见这大雪。”
另个哨兵拧开酒壶咂摸两口:“朝廷啊,要变天,老天爷都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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