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随意地应两声,真听没听进去,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。郑彬走后,余子式缓缓往屋子里走,刚跨过门槛,抬眼瞧见胡亥正趴在矮桌上温书。脑袋乖巧地搭着手臂,竟是睡着,那模样让余子式看得心中软。那些乱七八糟事忽然都远去瞬。
他走过去,把胡亥小心翼翼地抱到榻上,给他盖件薄被子。淡色天光从窗户里投进来,余子式看着他沉静睡颜,心头浮现些许难言复杂情绪。他伸手轻轻摸摸胡亥脸,把他长发往后拨拨,做这些事儿时候,余子式脑子里过电似划过四个字。
父爱如山。
他手下意识哆嗦。
是为离间,而他确不辱使命。至于贪污钱财,凭着郑彬对秦王解,只要你不辱使命,反正就给你这些钱,能贪多少是你本事。出身卑贱则更是无稽之谈,大秦朝堂什时候看过出身?
郑彬与余子式样,觉得唯麻烦是第二条,指责姚贾借秦王钱权结交诸侯,十足其心当诛。但问题是,不结交诸侯你出使个鬼啊!不与诸侯交好,人诸侯能听你吗?你说姚贾有异心,你说是就是?捕风捉影猜测罢,根本站不住脚。
“是有点麻烦。”余子式时也吃不准韩非他到底想干什,这要是韩非骂别人也就罢,他挑对手还挑个战斗力极强悍姚贾。要知道,姚贾不是光有是个普通有功之臣,他是大秦上卿,家封千户,是个强硬实权派啊。
“哪里是有些麻烦,分明是极为麻烦。”郑彬摇头无奈笑道,“你倒是挺看得开,赵高,正经同你说,这事儿你可别掺和进去,要是韩非被陷害倒是罢,这纯粹自作孽,没法帮。”
“想知道,他为何要这样做?”余子式低头沉思,却没头绪。
郑彬看着自己热衷管闲事百年同僚,颇为无语,半晌他开口道:“提句不知道有没有用,据所知吧,李斯与姚贾,政见倒是意外相合,但是两人私交不深,勉强算是党吧。当年姚贾携千金出使四国,李斯是朝中少数倾全力支持他人。毕竟姚贾声名当年确称得上狼藉二字,韩非那句‘梁之大盗,赵之逐臣’虽难听倒也是句实话。”
政见相合?余子式边琢磨边慢慢道:“李斯是法家,重利轻义,他相信利是维系君臣父子国家关系唯,所以他会支持姚贾携千金离间四国。李斯当初给秦王献策,其中条就是派人携重金去六国收买重臣,能收买就收买,不能收买就暗杀。”
“重金贿赂,离间人心,钱财可是乱世攻伐大利器啊。”郑彬叹道,“赵国郭开,齐相后胜,韩国内史腾,人心之险胜过百万之师啊,六国大抵是要亡在这些人手上。”感慨完毕,郑彬半晌又添句,“不得不说,论权谋心术,李斯确是国士无双。”郑彬虽说与李斯不是派,但是同为朝臣,他有时候也是真佩服这位同僚。
听完郑彬话,余子式再次陷入沉思。
郑彬心里惦记着自家媳妇儿,抬眼发现都已经是这时辰。他惊,匆匆忙忙就往外走,临走前还拽着余子式领子喊两声,“赵高你别掺和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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