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在你书房里放着。”郑彬伸手试下余子式体温,凉厉害,“用纯钧?你真是变着法子找死啊,决心挺大。”
“还好。”
“近三个月不要用内力。”郑彬拍拍手,“当然如果你觉得心脉碎裂而死说不定很享受,你试试也成。”
“本来就没什内力。”余子式尴尬地笑,他本来练武就是走招不走意,跟司马鱼鱼学这久,也就是身手漂亮点。真和行家拼内力,没纯钧,他大概是处于江湖食物链底层。
“知道你没什内力,这也是你现在还能活着原因。”郑彬皮笑肉不笑。纯钧这剑吧,挺邪气,用人几乎都死,没死都废。
“知道。”郑彬伸手给余子式倒杯水,脸平静。
“你怎知道?”余子式有些诧异。
“廷尉大人在王宫牢狱被刺客袭击,受惊吓连续四天没上朝。”郑彬难得勾起唇角,“据说给吓病,还病不轻。”
余子式顿,“他……被吓得病倒?”
“谁知道。”郑彬把那水递到余子式手上,“韩非死,知道怎死吗?”
士啊,烈士,豪侠!
然后下人说那刺客劫狱救韩非,郑彬腿软差点给他跪下。
“你真找死啊?”郑彬脸相当扭曲,想骂点更脏话又碍于文人修养骂不出口,想朝着余子式脸狠狠抽两鞋底,又心疼自己媳妇刚给做鞋。四天没见,他找人真快找人找疯。
“找死?差不多。”余子式皱着眉脸忍痛模样,“差点被人枪扎穿。”
郑彬狠狠道:“那你倒是命大啊?怎不给你扎成串啊?”
谁都有孤注掷时候,尤其是行走江湖剑客,这些人碰上纯钧就是个死字,越是剑术高超内力深厚人死越快。
片刻后,余子式平静声音响起,“饮鸩而死。”
“是啊,饮鸩而死,李斯亲自送毒酒,难得他心存仁慈,给他师弟留个全尸啊。”郑彬怅然而叹,“说来也让人唏嘘,这多年风雨雷霆都扛过来人,居然病。第次觉得,李斯也只是个普通人罢。”
“真病?”余子式不太相信地问道。
“开始也不信,后来廷尉府门口远远望眼,脸色是有些苍白。”郑彬顿顿,“跟你现在差不多吧。说来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?”
“不用,动静别弄太大,你想办法给弄点药就成。”
“行,大哥,不闹,真快撑不住。”余子式二话不说走到郑彬身边就坐下,王宫到这儿也挺远,路走来还得装作若无其事样子,他真有些眼前发黑。
郑彬呼口气,见余子式脸色真不好,黑着脸伸手把人扶好,半天又忍不住念叨:“怎没把你扎死呢?”
余子式脸皮厚,权当没听见,“这两天没出什事儿吧?知道,有你在肯定出不什事儿。”
郑彬冷笑声,“当然出不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余子式没再看郑彬,垂眸敛眼底情绪,“那天,撞见李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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