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赵括他战死,至死未降。”李斯看向李由,“武安君白起怎死?长平之战后,王陵攻邯郸,形势大好,秦王派武安君白起再次出兵灭赵,武安君称病不去,
“可实际来说,赵括资质并不比王贲差许多,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,赵括比王贲还要强上些,赵括自幼熟读兵书,随着父亲闯荡过几年军伍,他对兵书见解颇为深刻,有些方面甚至辩得他父亲自愧弗如。至少从资质来说,他比起王贲不差吧?”
“赵括谈兵,他父亲可不是这评价,空谈而已。”
“父子之间谈笑而已,因着场败仗,世人倒是最会附会,传人久也就当真。争不过你时,也时常说你只是口舌上厉害。”李斯斜斜瞥眼李由。
“可是赵括出兵前,他母亲上奏赵王,陈情说是赵括若败,请求无迁罪族人,这事你又如何解释?”李由迎着李斯目光问道。
“想想当时情况,老将廉颇都打不下来仗,谁敢真放言有把握?说是必胜,谁又不是抱着必死之心去?临走前护住念着老母宗族这家人,确实是人之常情,觉得这倒是某种程度上表现出赵括实非莽冒之徒。”
“非也非也,为父说是赵国名将、马服君赵奢之子,赵括。”他还怕李由下子反应过来解释道,“就是那长平之战被武安君白起坑杀四十万赵人,战天下闻名年轻将军。”
“……“好吧,赵括。”
“你觉得赵括这人如何?”李斯笑着问李由。
“己之力葬送赵国几百年基业,成就白起人屠名声,名字怕是会载入史册数千年吧。”李由想想,半晌补充句,“唯可敬怕只有件,赵括死战未降,所谓四十万赵人降秦,也是他死后之事。”
李斯问道:“你为何不提长平之战,赵括也是杀白起手下秦军近二十万人。”
“可是他仍是输,长平战可是死四十万人,四十万人白起只放百十个少年回赵国。”
李斯随手将手中棋子放下,轻轻声响,“问你句,若是让王贲第战就对上人屠白起,你觉得战况会如何?”
李由难得沉默。良久,他抬眸看向李斯,“王贲不会冒进,他根本不会领命。”
李斯笑笑,淡淡道:“可你忘,赵括是临危受命,长平之战谁都知道该用廉颇法子坚壁清野死耗下去,可是赵国当时国力撑不起持久战军耗,国内士族对廉颇怨言更是四处流飞,赵王丹年少初继位,这内忧外困局面于他而言近乎绝境,当是之时,举国唯有赵括愿意拼死战,也唯有他能拼死战。”
“他战死。”李由平静道。
“二十万人抵四十万人?”李由摊手道,“这怕是天下最亏账。”
李斯轻笑道:“成败论英雄,当世确少有公允之人。”
“若真能成败论英雄,那才是真正公允。”李由不咸不淡地反驳道。
“好吧好吧。”李斯倒是也没多与李由争这点,毕竟这点着实辩不出什东西。他颇为感触道:“你也看出来,赵括与王贲确是像,同样是父辈战功显赫,同样是出身将门,同样是少年成名,同样是深受君王赏识,可为什赵括败,王贲却能名震天下?”
“有些事讲究天赋,资质不同不能比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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