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屋,胡亥忽然不知从那儿挖出来坛子酒,那坛子上还沾着新泥。他将坛子放在桌案上,又去取两只杯盏。余子式直坐在旁静静看着他,尚未反应过来,胡亥忽掀开坛子盖给他倒杯。
“你哪儿来酒?”余子式对胡亥拿出酒有些微微诧异。秦国贵族王室之间确是盛行喝酒行宴,随便场宴,上面十个贵族少年有九个酒量比余子式好,胡亥作
“找点东西,找到就回来。”余子式也不打算多说,轻笑着替胡亥理下头发,“先生不在日子里,殿下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胡亥抱着余子式手臂,似乎陷入深思。余子式见他副懵懂样子,忍不住又是轻轻叹口气,“殿下,先生说话你记住没?”
胡亥犹豫下,极轻地点下头,顿片刻,他又接着点下头。
这看着怎这让人不放心呢?余子式拧起眉,忽然有种把胡亥变成巴掌大小点,打包揣兜里带走冲动。想想,他还是忍住,苦口婆心又叮嘱大半天,眼见着胡亥越听看自己眼神越迷茫,余子式心中有种他将孩子养废挫败感。
在外人面前装装倒是挺唬人,怎到他这儿就全是迷糊样子?余子式难得饮恨。
临走前,余子式正整理着行李,手里捏着那件黑色披风,忽然想起这去也不知道什时候能回来,他想去看眼胡亥。他抬头看眼天色。片苍苍青色,已经临近傍晚时分。
余子式进宫时候,胡亥正坐在院落里长阶上,捏着只盛满水杯盏仰头怔怔地看着如洗夜色。
“殿下,看什呢?”余子式走到他身边坐下,伸手轻轻拍下他肩。
胡亥偏过头看向余子式,伸手抱住他胳膊就贴上去,“先生。”
余子式看眼见到自己就黏着自己胡亥,心中也是颇为无奈,伸手轻轻揉揉他脑袋,他轻声道:“挺大人,还跟个孩子样,别让人瞧见笑话你。”
“先生,你什时候走?”胡亥忽然问句。
“大约明日午时吧。”余子式估摸下道。
“可是天色已经很晚,要不先生今夜在这儿睡下吧。”胡亥似乎略有担忧道:“从这儿到先生家,得走上大半天,眼下夜又深。”
余子式抬头看眼天色,觉得睡这儿也没事,反正明日就走。这孩子留自己睡下,也是舍不得自己,想让自己多陪他会儿吧。自古人世伤别离,余子式心中微微有丝怅然,望着胡亥期待眼,他点点头应下。
外面夜色冰凉,待久觉得身上凉飕飕,余子式拉着胡亥进屋。
余子式看不见角度,胡亥眸子暗暗,唇角轻轻上扬。他大秦公子胡亥,有生以来,还真从未在乎过别人眼光看法。
“殿下,先生有事要出去几天,你个人在宫里,若是有什事儿记得找郑彬商量。”余子式不耐其烦地叮嘱道,“不在日子里,殿下你凡事小心些,别太信别人,吃食什不要经外人之手……”
余子式正碎碎说着,忽然被胡亥打断,“先生,你要出门?离开咸阳?”
“嗯。”余子式垂手望眼阶下月色,“有些事要办。”
“什事?”胡亥睁大眼,抱着余子式袖子,眼中带着些许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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