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六见胡亥脸,猛地就记起这人是谁,那日耻辱感觉瞬间再次涌上心头,他提灯蹲下与胡亥平
胡亥脚步却没停,他担心自己停下来失控之下会做出什事儿,他怕自己会伤他。死死拽着袖子,他压住心中翻腾不止悲凉情绪,头也没回地往长街另头走。
余子式见到胡亥离开背影,微微怔,这些年他还是第次看见胡亥毅然决然离去背影,心中异样感觉让余子式愣是没上前去追。
天色转眼间逐渐黑下来,胡亥还没回来。余子式原本在整理信件,抬头看眼天色,手抖,信掉在桌案上轻轻声响。
余子式沉默片刻,猛地拂袖起身往门外走。
昏暗山林,胡亥坐在那日他与余子式避雨巨石下,手里捏着枚公子金印。他仰头静静望着澄澈夜空,看山外七八颗稀疏星辰,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夜他趁着夜色昏暗吻余子式场景,记起那日心境,终于,他缓缓抬手咬住自己食指骨节平复心绪。
下眉。
走下楼,胡亥正抱着手臂倚着门,双眼静静望着门外长街烟柳,繁华烟火坊,喧闹人声中,那少年安静得仿佛天地间独剩孤身人。余子式没出声,他打量着那少年,忽然间发现那少年不知不觉间竟是比自己还要高。安静沉默样子透出几分不可测意味,看久,心中竟隐隐觉得陌生。
“胡亥。”终于,他开口唤他。
少年倏然回头看向他,即刻敛阴沉神色在阶上立定,双眼清澈明净,“先生。”脸上全然没有等他大半天不耐烦。
余子式眼中情绪却是瞬间复杂起来。良久,他走上前去伸手将胡亥兜帽给他戴上,“走吧。”
喜欢你啊,言五字似乎道尽平生悲辛。可这许多年酸涩与欢喜,又哪里是句简简单单“喜欢你”能讲清楚?
胡亥第次忽然有些茫然,他倚着那山石从天亮想到天黑,竟是没想出任何主意,想出自己到底该怎办?只要想到那个人是余子式,他就什都想不出来,满脑子都是那人青衫落拓模样,那人寻常淡漠神色。
忽然,耳边传来远处阵窸窣声响,胡亥猛地抬头看去,那瞬他手不自觉轻轻颤抖。
拨开林间丛草,人提灯而过,忽然,像是察觉到什似,他猛地提灯回头看向胡亥,看清胡亥脸后,他突然回头喊道:“老六,这儿有个人!”
胡亥神色瞬间淡漠起来,看着面前涌入群披着蓑衣山匪,他没再说话。
胡亥却像是浑身震,忽然间僵住样抬眸死死盯着余子式脸,盯着他唇角抹淡淡胭脂痕迹。眼见着余子式向外走,他猛地伸手拽住他手。
余子式愣,回头看向胡亥,微微皱眉问道:“怎?”
胡亥抓着余子式手力道点点加大,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样,心中那瞬间巨大酸楚让他竟然说不出话来,他抬头望向余子式,半晌才缓缓笑道:“先生,喜欢你啊。”
余子式望着那少年笑着说着话模样,第次觉得那笑跟哭似悲凉,他刚想问怎,胡亥却是缓缓松开他手,深深望他眼,回身朝着长街另个方向离开。
“胡亥!”余子式唤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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