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想起隔壁关押着群山匪头子,若有所思地看眼张良。
“不过大人志向也是值得钦佩,这年头有这份心确实是
余子式心里也其实知道阴张良这事他干得不怎厚道,对方抱着拳拳诚意而来,坦诚相待有心结交,自己却设下重兵埋伏狠狠摆他道,这事儿对读书人来说确有些让人难堪。
但是你要说余子式心里觉得良心不安对不住张良,那倒是没有,赵大人为人道德底线其实也不怎高。这是很久之后留侯张良被余子式又给摆无数道后得出血泪教训。这乱世真小人假君子委实都不可怕,可怕是流氓样真君子。
余子式打量圈张良后,眼神终于收敛些,随意地问他句:“怎想到跑放鹿山来?”
“山好水好人好。”张良笑道,“说来就来。”
“来想做什?”
等余子式终于从房间里拂袖走出来时,天色已经大亮。他走出大门,就看见迎面走上来洛阳太守陈汜。余子式这才猛地记起还有审问事,忍不住拿手叩下额头,被胡亥折腾得脑子都不清楚。
“走,现在去牢里看看。”他对陈汜道,两人起往外走。
刚走两步,余子式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盈脚步声,他猛地回头看向那跟上来少年,“抄完?”
胡亥抱着卷书简站在原地,见余子式神色忙扭头就回房继续抄书。他身后余子式深深吐口气,平复下情绪,接着对着旁被他脸色吓着陈汜温和道:“们走吧。”
陈汜点点头,大气都不敢出口。他怎觉得平日里温文尔雅赵大人见到那少年有些咬牙切齿?那神色变化之快让不识真相他心里哆嗦。
“游山玩水混日子,要是能混到娶妻生子就最好不过。”
“为何当山匪?”
“世上哪有这多为何。”张良漫不经心地支起下巴看着余子式,反问道:“那大人你又是为什当官?”
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”余子式面不改色,“该你。”
张良眼中瞬间深邃起来,有如沉没万千星辰,他望着余子式,点点上扬唇角,轻轻地笑起来,“大人,这世道当官志向缘由各异,但是当山匪却只能有个缘由。”他望着余子式淡淡道:“活不下去。”
走约莫半个时辰后,余子式与陈汜起走进牢狱。
刚补完觉张良正倚着石壁掐着手指数离牢头发午膳还差几个时辰,本正经,专心致志。那副样子看得余子式微微眯下眼,这位在牢里过得还挺自在?他看眼陈汜,示意后者先退下。陈汜心领神会,无声地退下。
牢里只剩下张良与余子式,两人对视会儿,余子式卷起衣摆在他面前坐下。
张良明显兴致缺缺,随意地打个招呼,“赵大人,昨夜睡得可好?”
余子式闻言心中又是凛,垂眸掩自己眼中情绪波动。他自然知道张良只是随口问。半晌,他抬起头明目张胆地打量圈面前戴着枷锁镣铐男人,眼神里考量毫不掩饰。若是般人在这种放肆至极目光打量下兴许会不悦,但是张良却是毫无不自在感,还抬手理下乱发笑着望向余子式,副没心没肺浪荡子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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