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没睡,看起来倒是真困。困还能这折腾?余子式也是想不通。他在床沿边上坐下,从被子里将胡亥手拿出来,小心翼翼拆他手腕上纱布,直到将所有沾血纱布全部拆下来。余子式看眼,伤口确有些轻微撕裂出血,不严重。
皱着眉,极轻地叹口气,余子式简单将伤口清洗下,重新上药,又换干净纱布。等切都弄好后,他将胡亥手重新塞到被窝。
少年似乎是睡得极沉,张脸微微侧着枕着枕头,余子式不知不觉看好会儿,终于伸手将他被子往上拉下。
有时候吧,觉得胡亥还就是个孩子,还是挺无理取闹那种,但是有时候……余子式捏着被子手猛地紧紧,脸色有些难看。他
“行,闭嘴。”
“先生。”胡亥小声委屈地喊声余子式,伸手又去拽余子式袖子。
“松手。”
“先生,困。”胡亥说着揉下眼睛,拽着余子式袖子不仅没松手还紧紧。
余子式走在洛阳街头,听着耳边少年拽着他袖子自顾自地与他说话,听着听着觉得满脑子都是嗡嗡声。余子式就想不通,胡亥最近话怎这多?以前怎没看出来他这能自言自语?
牌,眸光是从未有过暗沉。
生平所见之人全部加起来,都没有这少年人命格戾气重。他当年跟着黄石公时,少年心性总觉得人定胜天,故而没能静下心来好好学筹算,因此时也不能判断这少年到底是什命格。
唯能想到只有句,这重杀伐戾气,手底下得杀多少人啊。
……胡亥走出牢狱看见余子式靠在石壁上等自己背影,心中默默松口气。他还担心余子式支开自己后个人先走。
“先生。”胡亥手里捏着刚收好书简,朝着余子式走过去。
那路走来,在洛阳人注目下,余子式全程都面无表情,时不时拽两下自己袖子,拽半天拽不回来,然后在路上行人凝视下决绝地放弃。过会儿不甘心继续拽,然后继续放弃,周而复始,他就这走路。
终于,到歇脚地方时候,忍无可忍余子式利落地将外衫脱甩到胡亥手里,头也不回地回房间。余子式快被胡亥逼疯,脑子就个念头,给你给你都给你,不就是件衣服吗?妈,老子不要。
胡亥站在原地捏着那件衣服看余子式背影半晌,忍不住又轻轻笑起来。他觉得,这样子先生很可爱。
是,很可爱。可爱得让人不想转开眼睛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余子式轻轻推开胡亥房间,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熟睡少年,脸色阴沉。他手里拿着药与干净纱布。
“钥匙留给他?”
“嗯。”胡亥点点头,虽然不解倒也没多问,偏头静静看着余子式笑。
钥匙都留给他,再走不出这牢狱,张良就真别出来现眼。余子式想着抬眸看向胡亥,少年昨天晚上没睡好,眼睛里有些血丝,隐约有些发红。看会儿,他平静开口:“走吧。”
说着余子式转身离开,胡亥在他背后注视着他背影,怎看怎觉得他家先生这样子冷冷清清真是好看,若无其事地将手中书简往身后随意地扔,他抬脚跟上去。
“先生,昨天晚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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