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压低声音道:“那他如果真和你打,你能赢吗?”
魏筹忍不住轻轻摸下余子式头,略显无奈道:“怎同你说呢?没试过。”
“什意思?”
“那日他与叶长生争执,路过长生殿时顺耳听会儿,觉得无趣也就走。叶静到底是怎杀叶长生,这事儿迄今没想明白。”魏筹似乎也难得有些犹豫,“叶静剑道剑招极为奇诡,遇强更强,生平还是第次见到这种资质,不知道叶长生到底是怎教他。”
“所以你是说,你也打不过他?”
孩子天资太好,是上好祭剑骨血。”
魏筹叹道:“要知道自欧冶子与干将莫邪之后,数百年间天下再无铸剑师能铸出把像样好剑,铸剑脉绝矣。叶家人直铸剑与习剑并驱,九位叶家先圣甚至从王宫盗来九鼎做练剑炉,数十代叶家人为复兴铸剑脉付出多少心血?叶长生自然也不例外,生平直以复兴铸剑脉为己任。要知道啊,铸剑脉重兴,天下剑道必然又入重境地,叶长生也算是心怀剑道苍生。”
余子式沉默会儿,轻轻道:“所以叶长生收叶静为徒,想拿叶静炼剑?”
“活人祭剑确可行,但是太损阴德,叶长生代剑道宗师,磊落生,走到这步也是让人唏嘘。”魏筹轻声叹道,“他收叶静为弟子,替他隐瞒身份替他治病,待他如亲子,亲手教他学剑倾尽生平所学,说是怜爱幼徒,怕也是心中有愧吧。”
“叶静知道,而后亲手杀他?”
魏筹摇下头,“不是打不过。”他似乎不知道怎同余子式解释这事儿,伸手挠把头发,无奈脑海中
魏筹抖下袖子,摇摇头,“叶静知道后,提剑上长生阁,无非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,想问个清楚而已。叶长生却告诉他,叶静这生活着就是为有朝日以身殉剑道,叶静笑问若是他不愿呢?生而为人,他叶静不为剑道活,不为天下活,他就为自己个人活,活得堂堂正正就好。两人争执许久。”他看眼余子式,“最后,叶长生十七岁剑悟长生,叶静却是十七岁剑斩长生。”
余子式沉默片刻,替他接下去,“叶静怒之下杀叶氏宗主,而后九位叶家剑圣出手,却同样被他斩于剑下,宁可负天下人,不教天下人负,所以最后玄武山下列碑六百六。”
魏筹闻言却是笑声,颇为感慨,“叶长生纵横世,谁想得到最后竟落得死无全尸这个下场,可要真从头算起,他剑品人品均是当世流,生平也就只做错件事,念动摇竟是收叶静为弟子,偏偏也就是这念啊。”魏筹摇下头,叹道,“再深境界,说什剑悟长生,说什剑道魁首宗师,到底也也是人,胸骨里埋着颗人心啊。”
世上从来只有亦正亦邪人心,哪有泾渭分明正邪?这念起,到底谁是正,谁是邪?
“不是叶家人,那小子杀红眼却还认得,当时正窝在剑阁喝着酒,于是就问他,能先不死吗?等到哪日身体舒坦,再拿起剑与他堂堂正正比场,到时候再死也不迟。他应下,说来那小子也确有叶家人风范,诺千斤重。日不摸剑,他日不出手,他硬是与耗到今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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