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想想,觉得他倒是有句话适合魏筹,却没法与张良说道。
人操翻整个江湖,大抵嚣张至此。
……
站在淮水边,望着辽阔江面,余子式极轻地
余子式点下头,“那就起去吧。”
余子式打算去趟沛县,不是顺路,但是不亲自去趟,他实在是放不下心。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会会刘邦萧何曹参,看看所谓天潢贵胄们在深山开荒是如何模样,顺带捎上张良,让他与未来大汉天子先会个面。余子式也没别想法,就是觉得这必然是次历史性会面,布衣天子,落魄权臣,深山荒沟里初次会晤,不谈苍生不谈鬼神,就谈谈庄稼收成,唠唠家常,多朴实场景啊。
余子式不禁想,这要是他忽然发难,算不算窝端?
出发那日,魏筹拒绝余子式,老头背着龙渊,咧嘴笑道想回趟大梁。西风古道,余子式看着老头牵着顶好胡地烈马,步顶风地往大梁城走,佝偻背影挺拔不再,可余子式却是看愣。
仿佛三十年光阴错流,清俊骄傲贵胄少年策马出大梁,剑啸西风,匹马风流。他只仰头灌口酒,却痛饮这三十年江湖。
余子式是在胡亥朝自己走过来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忘给他带粥事儿,他正支吾着,胡亥却是将他手腕捏住,余子式低头看眼,手上全是烫出来红印子。
胡亥听余子式解释之后沉默会儿,回屋拿药,拉着余子式在树下坐下,蹲下身低着头仔细地给他上药。阳光透过树缝落在少年脸上,余子式这个角度看去,少年安静而温驯,侧脸好看极。
余子式本来好好地坐着,忽然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下少年下巴,“胡亥。”
少年略显无奈地将捏着余子式手腕将他手放在自己膝上,边上药边轻叹道:“先生,你就不觉得疼吗?”他没想明白余子式这种身手居然也能受这种伤,而且受伤还毫无知觉似到处晃悠,他简直不知道说什好。
余子式却是忽然起兴致,低头看着胡亥,他缓缓伸出另只手摸他头发,摸下,又轻轻摸下,最后索性是揉起来。
魏筹之后,江湖上再无人配得上传说二字。
等到老人背影远得看不见,余子式才对胡亥轻轻道句,“走吧。”
张良望着那老人远去方向,悠然叹道:“小时候总觉得少年闯荡江湖就该学大梁魏筹,所过之处英雄无不折腰,美人无不倾服。如今想来,真是该谢谢父亲那顿鞭子。”
余子式看眼他,忽然笑道:“是吗?”
张良没说话,眼中笑意却是深,“魏筹这人真没法说道啊,除服气两个字,真是想不出别。”
胡亥忽然仰头看向余子式,双眼黑漆漆,看得余子式心里跳。
两人对视片刻,余子式低身轻轻亲下少年。
胡亥浑身都战栗瞬,眼睛瞬间就幽深起来。树影婆娑,余子式身简单青衫,光漏过树梢,他浑身都像是藏细碎阳光,很温柔。
“回咸阳之前要去个地方,你是先回咸阳等,还是跟着起去?”依旧是贯清冷声音。
胡亥盯着余子式看会儿,伸手搂上他腰,认真道:“想跟着先生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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