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后。
三川郡,太守府。
李大公子李太守正卷着袖子地给堂中舞姬敲杯子,曲毕他忽然笑起来吼声,“赏!”他朝着那些姑娘扔把金钏,手狠狠指其中女子,“你,过来!”
堂下走进人,借着间隙给他递封信,轻声道:“太守大人,咸阳信。”这幕僚都快哭出来,这都是这个月第三封,好歹太守大人你也看眼不是?
“放那儿吧。”
斯,但是冯家这种依附皇权家族却还是可以试着拨动下。当初余子式那案子开始,若说冯家没有和李斯勾结暗算,这话说出去谁信呢?
这些债,总是要笔笔算清楚。
华庭冷笑声,抬头看向胡亥。在她眼中,胡亥这人就是个疯子,那天在刑室,那种骇人刑戮,那种凄厉惨叫声,胡亥就坐在旁瞬不瞬地看着,安静而温和,炉中火打在他脸上,那晦暗样子给华庭种极强烈感觉:这人什事都做出来,十足疯子。
“二十年不入咸阳,不出现在你眼前,所以胡亥你留活着?”华庭抬头看向胡亥问冷笑着问道。“你不是直都想杀?所以你现在这又是什意思?打算先折磨阵子再动手?”
胡亥低头看眼华庭,忽然问句,“你为什这觉得?”
幕僚听见这大爷样招呼真要哭,他硬着头皮杵在原地,眼观鼻鼻观心碎碎念道:“大人,还是看看吧,这毕竟是咸阳来信,兴许是什大事儿也不定,们这三川郡啊,是大郡……”
李由听半天,终于扭头看眼喋喋不休幕僚,李太守觉得这小子相当扫兴,终于,他随手接那所谓咸阳来信,刷下抖开看眼,良久,李太守眉毛忽然狠狠挑,“哟,皇帝挺有意思啊?赵高看不上退婚女人往府里塞?皇帝当李由太守府是收破烂啊?不收。”他伸手搂过那舞姬腰将人往腿上带,把信扔回那幕僚手中。
“大人,这不收……”那幕僚瞬间就皱起眉,这可是抗旨啊。
李由看眼那幕僚副吞吞吐吐样子,眼见着他又开始碎碎念,忽然朝他勾下手指,“你,过来,知道这公主谁吗?”
华庭双眼盯着胡亥,字句道:“因为你是这样人。”华庭觉得,每个见到过胡亥这样子人都会这觉得。她想起那天傍晚在余子式家附近街巷中望见扭曲景象,心中忽然划过丝颤栗,那感觉像是有些恶心,像是有些悲悯。她看向胡亥,“你真很恶心,看见,你跪在他脚下,胡亥,你真恶心。”
胡亥闻声顿会儿,迎着华庭视线淡漠道:“明天出咸阳,寻死还是活着你随意,听说三川郡风水不错,李由也是你故人,想来你若是自尽在路上,他也能给你挑块好地方埋。”
华庭想起李由,脸微微扭曲,她猛地朝胡亥吼道:“滚!你滚!从家滚出去!现在就滚!”她忽然从旁抄起香炉朝着胡亥狠狠砸过去。
胡亥侧身避开,香炉砸在雪地里滚两圈,铺地青灰,胡亥看两眼华庭,转身踏着那青灰,从容慢步地朝庭院门口走去。
胡亥走出去很长段路,身后终于传来华庭失声痛哭。他脚步未顿,从容步出公主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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