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没想到是,这些事儿反而是越想却乱,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有些下不去手整理。
夜色中,只手忽然从背后轻轻搭上男人肩。
余子式浑身微微震,片刻后忽然又放松下来,他回头看向那人,却在转头刹那被人按着肩膀往后扣下去。
胡亥什都没说,扣着男人头直接低头吻下去,深深地吻着他。月下坟茔故土堆,他当着先人面深深地吻着怀中人,修长手叠着殷红赤云纹抵在男人莹白脖颈上,远处有飞鸟扑棱声响掠过,衬得那幕静极。
余子式伸手轻轻抱住胡亥,而后忍不住低头笑下,别开视线。
始皇帝驾崩消息被封锁得极死,切事儿仍是照始皇帝生前样子进行,近侍仍是每天送饭侍奉,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。
月色下沙丘新起坟茔,无字无碑,遥遥对着咸阳故土。
帝王生前留下最后道旨意,死后不入骊山秦皇陵,荒山沙丘卷草织凉席裹身即可,不立碑,不立传,不起土木。
是非成败让后人对着那皇陵对着那史册说去吧,他大秦皇帝倦,不听。长眠在这锦绣山河之下,若是子孙不孝,天下狼烟又起,到那时他倒是愿意静静再听遍这铁马踏山河熟悉声音。
余子式坐在新坟堆前望着远处夜幕,心情可谓相当复杂。
胡亥望着他这样子,忽然觉得心中柔起来,先前找不到人戾气也散些,他伸手将他脸拨回来,将人压在地上低头望着他,“先生,想什呢?”
余子式抬手轻轻摸下胡亥脸,这角度看去,胡亥倾身压在他身上,
诏书,真正始皇帝遗诏,不偷不抢,胡亥这皇位来得名正言顺。嬴政对胡亥到底是持着种什样看法?余子式瞬间竟是无法捉摸这位大秦始皇帝心思。唯可以确定只有点,嬴政对胡亥印象与自己对胡亥印象绝对有很大不同,甚至可能是截然不同。嬴政看得上眼继承人,绝不会是庸碌之辈。
大秦帝国继承人,兴许是个,bao君兴许是个仁君兴许是个守成之君,但绝不会是个庸碌帝王。嬴政对自己手底下这群朝臣解还是相当透彻,李斯,冯氏父子,蒙氏两兄弟,这些人随便拎两个出来都是数数二强臣,如果新帝驾驭不,主弱臣强,帝国根基必然动摇。
嬴政有二十多位公子,算上些不载入宗庙儿子,少说得有几十位到继位年纪皇子,他不会选个驾驭不群臣公子当皇帝。嬴政这道遗诏其实能表明很多东西,至少说明胡亥不会是个傀儡帝王。
杀尽秦国宗室王孙公主、逼杀权臣动辄灭族、荒*无道,余子式脑海中零星两笔关于秦二世记载浮现在他眼前。秦朝史书汉朝人抹黑不少,秦二世到底是个怎样君王不尽可知,但是无论如何,他做过事儿却是件件摆在那儿,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余子式回忆会儿,人也渐渐沉默下来。
他坐在山岗上静静吹会儿风,无论是封锁始皇帝消息还是安排宫侍照常服侍,这些事儿全是李斯在处理,难得廷尉大人这勤快地替自己办事儿,余子式索性也懒得过问,自己个人坐在这儿想会儿事,梳理会儿脑海中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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