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恰好也有件事儿同王贲商量,顺势就将这些天事简洁地与王贲讲,同时说自己打算。王贲边听脸上倒是没什异样神色,即便是听见余子式说放刘邦入关也不过是流露些许诧异。余子式接着同他分析楚汉与大秦局势,期间王贲鲜少开口插话,最大反应无非是轻点下头。
“你……是如何想?”余子式心底其实有些不确定王贲态度。王贲毕竟是大秦武通侯,王家旧部虽然喊他声世子殿下,然而这人品阶声望实则不输于他父亲王翦,这几十年来,王氏门为这大秦天下可谓鞠躬尽瘁,余子式如今琢磨着要锅端大秦国祚,依着常理来说,王贲当场杀他祭祖都算是客气。余子式心中没底,见王贲不搭话,又犹豫着问遍,“你还是觉得不妥?”
王贲忽然笑下,那眉眼下子就惊艳起来,不像个将军,倒像个玩世不恭漂亮世家少年,“赵高,是个武将,你们文臣事儿可真是点都不通,你同说这些道理还真是高看。”他慵懒地抬眸扫眼余子式,“你说大堆,听在耳中无非就句,又要打仗,是吧?”
“是。”余子式点下头,神色复杂。
“那不就得。”王贲轻轻笑开。
将军府。
王贲穿着件素白孝服立在堂前,旁立着余子式与脸色冰冷华阳。王贲倒是神色无异,视线左右扫圈,而后落在华阳身上,“王翦他牌位呢?”
华阳看向内室,王贲心领神会地进内室,不会儿就拿着块梨花木牌位走出来。他把牌位放在案上,随意地拿袖子抹几下,盯着那上头刀刻小篆仔细看会儿。
“字挺俊啊,他自个写?”王贲颇为有兴致地看眼华阳。
华阳面上瞬间就露出相当难以忍受神色,她把伸手从王贲手中捞起牌位,头也不回地往内室走。
天下将乱,为将者手握重兵,不打仗安四方难不成等着混吃等死不成?生而为将,不求戎马生马革裹尸,如何敢对皇天后土道句无愧于心?
余子式望着年轻将军脸上和煦笑意,下子记起这人年少时跨马出咸阳场景,他忽然就很感慨,转眼斗转星移,人面全非沧海桑田,唯有这人片赤子丹心,十年不变。
“大秦气数已经尽,不是位长公主或是位皇帝能扶起来,而后这天下,瞧得是东边那些人。”顿下,他补充道:“楚怀王手底
王贲望着她背影,不恼不怒,无所谓般地轻挑下眉,扭头看向余子式,“你怎回事儿啊?”
“朝堂上遇到些麻烦。”余子式顿会儿,看着王贲那身孝服说两个字,“节哀。”
王贲笑下,回身望眼院子里那簇簇青郁灌木,“打这些年仗,生死算多大点事儿啊,见多。”他随意地拍下袖子上灰,从收到王翦死讯起开始回京奔丧,千山万水,八千里云月,那点该有悲伤情绪呀,早被路上黄沙风尘冲没。
王贲缓缓抱起手臂倚着柱子,眉眼如画,那刹剪影真是像极四十年前那位锦衣貂裘春风正得意大秦少年将军。
声低叹声飘过,王贲扭头看向余子式,“说来倒是你,接下来打算怎办啊?还有小皇帝他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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