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，抽烟不好，
还是小学生，不能在小学生面前抽烟。”林朝夕指
指自己，
板眼地说。
她其实知道老林会抽烟，不过记忆中，她也只有次看见老林抽烟。好像是某个晚上，家里爆发争吵，她听见摔门声，睡眼惺忪爬起来。老林坐在院子里看天，指尖夹着不知道哪来
烟，星空下，老林回头看她眼。
那时，老林眼神也和现在样，淡漠冷酷，绝情灭性，快飞升样。却在看到她瞬间，把烟头按灭。
然而后来
林朝夕：“干……干什
看，腿还疼着呢啊，不许赶走！”
“在看，人，怎能蠢成这样。”
“啊？”
“别人知道出事要来通知公园管理，你要撞上去？”
“蠢啊。”林朝夕理所当然答。
她很自觉地坐上张椅子，卷起裤腿，露出被擦伤膝盖，然后眼巴巴看着老林。
老林就……就直接把酒精棉花扔过来。
门卫室电风扇哗啦啦转着，林朝夕见好就收。
她抱膝坐着，开始点点擦去膝盖上泥土和血块，酒精冰冰凉凉，呼吸间都是。因为疼，她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掉。
“他走你哭什？”老林问。
负气摔报纸，拍着窗框：“进来进来，你给进来。”
林朝夕背着书包，得意地看眼她小跟班陆志浩，大摇大摆走进门卫室。
陆志浩站在门口，门卫室里钟刚刚划过五点，他说：“要去上兴趣班，林朝夕你不要随便打扰别人工作。”
“这有原则，不会。”
“你有原则个鬼，随随便便跟别人跑半天，是要认爹吗？”
别人指当然是裴之。看老林意思，裴之应该是早就通知公园管理人员，他拖心算王阵，见管理人员赶到，没什事，就走。
相比裴之，她直接那硬刚，当然是蠢。
然而此时此刻，她虽然红着眼睛抱腿坐在小木凳上，腿上都是伤，看上去可怜巴巴地，实际上心里却美滋滋。她是真心那觉得，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愚蠢和冒进，她怎会这巧合地遇上裴之，还有，更重要，再遇老林呢？
老林没法再看她，转头从烟盒里抽支烟，抬起打火机。
林朝夕重重咳声，老林像根本没听见，眼皮微垂，将烟点燃。
“不是哭。”林朝夕吸吸鼻子，把膝盖上块泥狠心擦掉，倒吸口凉气，差点没喊出声来，“他其实挺好，帮他，他就怕被坏人骗，直跟着。”
“就是坏人，你为什跟着。”
“师父不是坏人。”林朝夕很白痴地说道。
老林没接下去。
隔会儿，她想问老林换块酒精棉花，发现老林正认真盯着她看。
林朝夕倒吸口冷气，他们芝士世界人是怎回事，每个都这犀利！
她赶紧去看老林，生怕老林有什反应，可老林却低着头，像根本没听见屋外对话。
小陆同志说完，扭头就跑，看上去是真急。
林朝夕走进门卫室，乖巧地站在老林身边，远处是小陆同志奔向夕阳背影：“师父，他终于走。”
老林拉开抽屉，拿出卷纱布和酒精棉花，抽屉里还有什碘酒啊药物啊类东西，估计是为偶然受伤游客们准备，毕竟公园里跑跑闹闹孩子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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