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激动。
“别人说话,就有用吗?”老林嗤笑声,“如果其他人屁话有用,那让你们放弃,你们干嘛不放弃?同理,让你们坚持,你们就会坚持?”
逻辑还真是完美。
“而且很多时候,无意义坚持,本就没什价值。”老林在电话那头说。
林朝夕心头巨颤,她仿佛回到某个极度迷惘又极度清晰时刻,是她看到天才与凡人深不可测鸿沟时刻。
“你知道吗师父,们现在要用十天时间,把所有小学奥数知识融会贯通,还要学初中些。每天都有考试,要算小组平均分,十天后,小组平均分后百分之五十小组就会被淘汰,很累很累。”
“这斯巴达?”老林也有些讶异。
“对。同学,就是陆志浩还有花卷,你那天见过,已经有点坚持不下去,该怎办?”
电话那头,老林沉默下来,林朝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。
“那就放弃吧。”老林说。
她下意识朝四下望去,草丛和灌木被风吹得乱颤外,周围并没有人。
她才意识到,老林应该在电话里察觉四周空旷风声,就像她察觉到,老林在接起电话后,立即搁下手中钢笔后声音。
“你上次问,为什要数学……”林朝夕用这句话作为正式开场。
其实她想很久,内心已有清晰结论。
因为上辈子时候,你为放弃数学,你又总在引导学数学。没有抓住机会,现在回来,想弥补这个遗憾。
路灯下,夜风微凉,银色数字键被磨得很旧。
林朝夕穿着宽松运动服,站在公用电话前,将电话卡塞进插口,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会儿,才拨出号码。
“喂?”
不像上次那样,经过漫长等待,几乎在拨出后瞬间,电话就被接起,里面透出低沉却清晰男性声音。
“师父……”她吸吸鼻子,软软地喊道。
她握住手中话机,感到从未有过沉重:“师父,你也觉得,数学,是只为天才开放领域吗?”
她听见自己用清脆却略低落女童声音说这些话,夜风拂过,她有种很奇怪地抽离感。
那时,她以为老林又会嘲讽两句,却听见他在那头说——
“当然,
林朝夕握着电话手,微微颤抖:“放……放弃吗?”
“对,既然不喜欢、觉得累,为什不放弃?”
“可是……”她想说些什,如果是那个世界老林,会向给她炖鸡汤,会循循善诱,现在这个却说放弃。她不知道,哪个才是真正老林。
“可是什?”
“可是你难道不应该说,再坚持下,光明就在眼前;或者说数学其实很有趣很美妙,值得努力继续学下去?”就像任何正常父母都会鼓励孩子话样。
她默默想到。
“为什?”老林问。
“没有为什,之前觉得好像有意思,现在觉得没意思。”她故意这说。
“恭喜你。”老林停顿,“迷途知返。”
在噎人这方面,老林才是专家。林朝夕却没有很在意,自顾自地说。
“怎这是?”老林些讶异地问。
“您是在关心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口是心非。”林朝夕笑,“是不是因为昨天没打电话,您有点担心?”
“为什站在外面打电话?”老林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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