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志浩转着轮椅在前方带路，林朝夕和老林跟在后面。
医院走廊漫长，墙壁白而透亮。
相似
场景，类似科室，她以为曾经淡忘记忆又以很轻很慢姿态浮现出来。
那是某个冬天，在高中文理分班前
些。
早上出门时，她和老林分别，老林还活蹦乱跳，但放学时候，班主任带着警察来找他，说是她父亲在路上突然晕倒。
林朝夕皱
皱眉，表示不理解。
马主任说：“刚才为您介绍阿尔茨海默病因，是因为
长期合作药研所，最近有种针对bace1抑制剂新药，在招募期临床被试，他们希望能找到几位确认曾受过创伤性脑损伤阿尔兹海默患者，来接受新药药物试验，不知道您是否愿意。”
林朝夕猛地抬头，看向马主任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那有什
不愿意？”老林却没有任何停滞，“这是好事。”
“疗效还不明确，其实是把您当小白鼠。”马主任很坦诚。
这大概是很难熬时刻,谁都会想，如果没发生过就好。
但这个谁都会里,却不包括老林。
“哦，那是挺不巧。”老林说。
听到这轻描淡写句话,就算是见惯病患马主任,都有些惊讶：“您能这想,很不容易。”
“世界那大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,没什大不。”
她赶到医院时，老林身上已经插很多管子。
医生说老林遭受头部撞击，根据他身上淤青判断，可能是遇上次小型车祸。病人当时感觉没有任何问题，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走，但数小时后他情况恶化，陷入昏迷，这种情况也不算罕见。
老林昏迷后，交警没法做笔录，所以查半天也查不到车祸发生地点和时间，更遑论肇事者。并且也存在老林自己摔伤可能性，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他们自己负担治疗费用。
所以对她来说，父亲昏迷不仅是精神负担，还有很重经
“不是小白鼠，这是为科学献身。”老林笑着说。
“太感谢您。”马主任起身，和老林握握手，“如果您愿意话，学生会带您去填写些个人资料，如果通过筛选，会通知您参加试验。”
“没问题啊。”
老林依旧乐呵呵。
无论是知道自己老年痴呆可能和车祸事故有关也好，还是天上掉下新药治疗机会也罢，他都保持视同仁平静态度——也没什大不。
在这间诊室里,林朝夕第二次听到老林说这句话。
“谬赞谬赞。”老林还是微微在笑，只表现出对科学研究兴趣，“所以什脑损伤,和阿尔兹海默之间关系到底是什？”
“简单介绍下吧。”马主任双手交叠，很认真地看着老林，“因为最新国外研究发现,次脑震荡,就有可能会导致大脑内bace1酶和β淀粉样蛋白水平升高。这两者中，前者在后者合成中扮演重要角色,而后者是老年痴呆病理性产物老年斑重要组成部分。个人研究方向也是这个。”
“哦，是这样啊，医学也挺有趣。”老林极其乐天地说,“那挺好啊，愿意配合研究。”
“非常感谢您，是很想对您做长期病例跟踪。”马主任却摇摇头,“但今天找您来并不止是为这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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