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
时候？”
“知道
还有个女儿
时候。”
老林非常平静。
天气暖融融，他们坐在花架下，小院里青草勃发，林朝夕却鼻子
酸：“你不要突然煽情！”
“真。”
“需要点指引。”她说。
“什方面指引？”
林朝夕很想说“想知道用什方法可以救下你”，但如果是老林话，说不定会说“不用救”，而且不用救理由很有可能还是“生死都是人生体验”之类特别无所谓话。
所以她低头想
想，决定把问题转换下。
“你人生中，有没有那种毫无方向时刻？”
因此书架上每本书她都会稍微翻下，观察目录和前言，并她会把自己认为有用书目和信息标注下来。
这是个笨办法，总体来说，就算是宏景图书馆，它藏书量也非常庞大，而信息多到定程度后会难以梳理。因此她有那段时间仿佛身陷蛛网，总觉得看到什东西都有用，却没能力归类分理清楚。
觉得每条都有用，但真有用吗，她又没有能力分辨。
最最困扰时候，她觉得那些书籍目录后跟着“………………”都像粘腻蜘蛛网。
那段时间她定表现得非常焦虑，以至于老林都忍不住问她：“你最近怎，微积分有这难？”
事情开始,都非常会很困难。
每逢周末，林朝夕会去宏景图书馆,这是她和裴之固定日程。老林有时会在，有时不在。
当老林不在时,林朝夕会放下手头高数学习,开始在各个书架之间乱窜。
她站得最多几排书架,还是计算机类和数学类，她偶尔也会逛逛交通类书架,看着大量交通法规、公路施工基础、桥梁架构犯晕。
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找什。
老林讲完，转身进厨房烧菜，
“听不懂你问题。”
“就比如你在小学时候，下定决心要攻克个特别特别难数学问题，类似于千禧难题，然后你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方向，纯粹在痴人说梦。”
“千禧难题啊，其实已经累积非常多前人研究，不至于毫无方向，顶多是需要花点时间来探索。”
“你就没有那种面对庞大命题、眼前黑手、特别足无措时候？”
“有啊。”
林朝夕假装没这回事：“还好吧，学到后面也没觉得那难。”
“那是为什，和裴之表白学姐太多？”
林朝夕：“……”
老林穿着围裙，用锅铲拍拍她肩膀，语重心长：“这方面，爸爸帮不你。”
老林越是显得轻松幽默，对切都无所谓，林朝夕心底就揪得越紧。
当你有个想法,你敲开门进去，站在里面感觉和在外面时完全不同，会发现自己其实你进入个伸手不见五指空间。
因为黑暗,她失去大与小比对，会觉得自己愈发渺小，纤若微尘；而这片空间是那广阔无垠,宇宙般。
如果是之前她,有想法后，想想也就放弃,不会真采取行动。但好歹重来次，如果还因为害怕不成功而不敢尝试，那简直像个傻子嘛。
她所知不多,但好歹知道，虽然这个世界现有知识浩瀚无垠，但它们大部分都藏在图书馆里,被有识者编纂成书。
当你把网撒下去，应该总能捞到些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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