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朝夕越说声音越小:“是不是又有点叨叨叨优柔寡断?”
“你什时候不优柔寡断?”裴之很难得笑笑,撑着伞,领着她继续往校园内走。
“事实上本来也觉得,到高二,或许也同样有机会——像你说那样,不用说谎也不用冒险,光明正大参加考试。”
雨丝洒在伞面上,安静极,裴之说:“但其实没有下次。”
“什叫没有下次?”
“也带。”
“那……那直尺呢?”
“虽然不是很用得上,但是也带。”裴之很耐心回答她。
林朝夕讪笑下,还想问点什,但时又说不出口。
“签字笔带、小刀带、准考证带……”裴之自顾自说完,最后目光落在她脸上,“把自己也带来,所以,还忘什吗?”
想到这里时候,辆75路公交车离开站台,裴之身影出现。
男生没打伞,卫衣帽子拉起,遮住他眉毛。他背着书包,跨过人行横道线,永远脊背笔挺。
林朝夕隔着烟雨和车辆,摇摇冲他挥挥手,有种松口气感觉,裴之果然还是来。
雨又大些,林朝夕拿出雨伞。裴之走到她跟前,顺手接过伞,撑开,遮在他们头顶。
伞面下片阴影,林朝夕愣愣,但气氛又异常安宁。她靠男生更近些,和他往中门口走去。
安宁市中公交站,数学联赛前。
林朝夕走下公交车,冬天寒流带来降温和细雨。
她扫扫发丝上雨滴,对面远些地方,是朵朵撑开雨伞。眼望去五颜六色,考生们在中校门口等待入场。
林朝夕看看时间,望向对面公交站台,开始等待。
辆又辆公交停留、驶过,家长和学生们来来往往,银针般雨丝扑洒开来,切都雾蒙蒙。
“所有机会都只有次。”裴之说,“这次是这次,和下次不样。”
林朝夕思索会儿:“嗯……好像
周围学生们交谈声渐响,林朝夕看着裴之,知道他其实是在问“你还有什想问吗”。
草莓世界里,裴之也是高二才拿到奥赛金牌,这意味着他高切努力,其实都是无用功。
林朝夕于是股脑说道:“你不去考段位没证话阿姨发现你岂不是很麻烦,冒那大风险参加这次考试还要对妈妈说谎,值得吗?”
裴之把伞偏过些,深深看着她。
林朝夕有点发憷:“不是说你不对,就是觉得裴哥这样人,是不会做这些事情,对你来说代价太大,而且其实明年也可以啊……”
裴之似乎又长高,林朝夕仰头看他。
“怎?”裴之问。
“你2b铅笔带吗?”林朝夕找个话题。
“带。”
“橡皮呢?”
好像自从回来后,她参加考试就格外多,晋杯赛、年级考、中考、夏令营考……
但其实,在所有考试里,论意义,可能都没有她现在要去参加数学联赛更重要。
上次在草莓世界,她高时没资格参加数学联赛,高二时因为老林事情,转选文科,更与联赛无缘。
裴之则在高二拿到国际奥林匹克数学金牌。
而现在,他们同位高新生,林朝夕看着远处站台,不知道这次结果,会不会与上次有所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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