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林看看天,又深深地望着她,说:“走吧。”
那些信件或薄或厚,但信封上都不约而同用正楷清晰写着每个人姓名。
停车场里响起悉悉簌簌拆信声,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。
林朝夕站在人群中,明明大环境静得吓人,可她却觉得今天太阳很暖和。
“林兆生。”
老林名字响起。
当老人儿子提到“很多”时候,林朝夕以为那指是信厚度。但当她和老林在祭奠仪式后向停车场走去时,发现他们身边有很多人同行。
经过追悼仪式,很多人都已相识。善于交际者开始互相交换名片,也有人开始对起彼此专业和姓名,老林却没有和任何人交谈。
老人儿子把他们带到停车场辆白色suv后。
后备箱缓缓打开。
他从里面搬出只纸箱放在地上,围在suv前人们发出低声惊呼。
在编人员,享受退休金,晚年生活愉快,甚至爱上写毛笔字,曾荣获永川大学退休人员文艺比赛等奖。
老林算不上老人亲朋好友,所以校领导念悼词时候,他们直默默站在人群最后。
老林神情直非常平静,淡然。
透过人群间缝隙,林朝夕看到那位传达室老爷爷躺在灵柩里安详面容。
听着悼词,林朝夕在心中默默勾勒出张大爷人生全貌。
他和其他人样走上前,接过写给他信。
可与其他人不同是,老林没有马上拆信,而是直接将之揣入怀中。
他冲老人儿子点头致意,转身就走。
林朝夕还沉浸在停车场拆信氛围中,她转头看到老林已经走,赶紧小跑几步跟上。
“你不拆信吗?”她问。
纸箱打开,老人儿子拿出封封信件,按照上面姓名,个个喊名字。
“王良。”
“许安。”
“刘朋朋。”
被叫到名字上前接过写给自己信,像学校老师发作业那样。
她不知道若干年前老林和这位老人究竟度过怎样时光,但让老林也愿意亲自过来送别老人,定是个很好人。
追悼会快要结束时候,老人儿子终于有空和他们说几句话。
他们站在灵堂外花圃边,被浓密香樟树荫罩满身。
“辛苦你们专程跑趟。”
“爸爸这年身体不好,所以他像写回忆录样写很多信,东西都在车上,等下仪式结束时候,麻烦你们跟去趟停车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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