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分钟
路程比想象中短暂。
路上，裴之直牵着她手。
林朝夕总觉得自己要说些什
，但大概是第次谈恋爱，台词尚未撰写完毕，他们已经来到医院门前。
裴之很自然松开她手，在门口不远处停下，说：“
到
”。
他身后是幽静医院，远处是广袤湖水，南山依稀可见。
林朝夕在不禁意间收回视线，看到裴之不远处背影。
笔直、坚韧，从很久很久前开始，就直在她视线前方。
湖岸线在阳光下长而刺眼，仿佛能蔓延到天地尽头。
可能是没睡醒，也或许是阳光下时间久让人糊涂，她看到裴之在裤袋边轻轻摆动手，加快步伐，走到裴之身边。
老林在前面，裴之不知何时落后几步。
门，冷风吹入，林朝夕不由得打个寒战。
老林很自然地放下笔：“要回去吗？”
裴之点点头：“时间差不多。”
“走吧，送你回去。”
老林起身结账，裴之拿过桌上稿纸整理下。
“们怎帮你”“们陪你起进去”或者是“你别进去”。
林朝夕终于意识到她直以来想说什，可裴之却像能猜到她所想，把刚写草稿纸递还过来。
接过米白色纸页被湖风吹得飒飒作响，她手上明明还有男生指节冰凉而有力触感，却在瞬间怕他说出“谢谢你们来看”之类话。
但裴之只是单手插袋，用另只手冲他们挥挥，很干脆地转头走。
铁门移开，他向建筑群深处走去，门再次关上。
差不多就在她鼓起全部勇气要伸手瞬间，只冰凉却有力手覆盖上来。
像被人用手捏把心脏，心跳骤然停滞，又在下秒急剧加速，
林朝夕能感到牵着自己手腕轻轻转个角度，长而有力指尖贴住她掌心。
血液又咸又涩，海水样，淹没心脏。
——
林朝夕抬头看着时钟，知道裴之出门时限是个钟头。
吃饭是40分钟，来去路程各耗时10分钟，裴之大概从见到他们后，就已经选好最合适地点。
他们从小饭店走回医院。
东明湖边道旁树木浓密，裴之和老林并肩，走在她前面。
右手边是泛着波光湖面，近处看起来很清澈，远处却泛着种灰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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