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上沾满黏腻血浆,他却顾不上,他用双手捂住脸,泪水冲淡手上鲜红,戏里那种真实情绪依然没从他身上消散,他沉默地哭着,直到傅煦喊他声:“谢时冶。”
谢时冶茫然地看过去,傅煦朝他张开手,唇边噙着抹笑,就像他第次从学校表演舞台下来,所看见那个画面,傅煦等着给予他个拥抱。
傅煦说:“过来。”
在那瞬间,谢时冶脑子片空白,什都想不到,只能看见那张开双手,那敞开胸膛。
他不顾切地跑过去,伸出双手,紧紧抱住他光。
直到白长安从袖子里抽出把刀,狠狠捅进白起风肩窝里,只差那点,就是心脏。
血溅白长安脸,将那温和英俊眉眼,污成恶煞。
白长安恨到极致,反归于平静,他面无表情望着脸不可置信白起风说:“白起风,你怎不去死?”
雨终于是落下来,越来越凶,将那些血污冲散,白起风缓缓抬起手,捧住白长安染他鲜血半张脸,艰难地动动唇。
他想说话,却到底说不出来。
毁灭。
副官只来得及说句在后院,白长安便直奔而去。
白起风穿身全黑练功服,正在练武,瞧见白长安来,还惊喜地停下来,朝白长安走来,笑得爽朗:“师兄,你怎来?”
这个人怎敢做出这样事后,还冲他笑得如此安然,白长安站住脚步,用全然陌生而审视目光看着白起风。
白起风像是意识到不对,脸上笑容消失,眼睛里惶恐与慌乱翻涌而上,他小心翼翼地接近着白长安:“师兄,发生什事?你别这样看,害怕。”
他太疼。
师兄,错,原谅……好不好?
雨终于停,摄影机里两个人僵持着没有动,钟昌明喊卡以后,也很有些激动。这场戏完成得比他想象还要好,堪称完美。
他抚掌望向还站在场景里两个人,人工造雨中止以后,谢时冶脸上眼泪是那样明显,极大颗地滑落,那是伤心极眼泪。
谢时冶将手无力地放下,转身走几步,想要离傅煦远远。
白长安缓慢地道:“你说孩子,就是你孩子……是吗?”
这话如惊雷,将师兄弟之间平和残忍地撕裂开来。白长安痛苦地怒吼:“你怎敢这样对!她是你嫂子!是妻!是你师兄啊!起风!你师兄!”
白起风惨白着张脸,他启唇,却又无话可说。
白长安红着眼冲上去,白起风为自保,只能边防边退,狼狈地接着白长安掌风。切就像十年前那个雨夜,白长安听从师命要废白起风武功。
那时候白长安尚且舍不得,这次,师弟也相信他舍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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