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想念从未停止,只是他以为他不再想,就不疼。
所以他不顾切回国,却在真正落地在C城刹那,被C城改变所震慑。他回到三中,却发现三中早已更名合并。
物是如此,人又如何。
总归是他选择,又能怪谁。
那些不顾切被现实泼盆冷水,热血火苗熄灭大半,只剩点胆量,甚至不敢去找,因为别人也许早已有自己生活,不如保留点念想,还有盼头。
大概早已不样,不然也不会有俞渊存在。
从他选择分手那刻,他和俞寒就走在不同道路。
林舒曾经对他说过,再浓烈感情,也能被时间抹平。就像伤口,总会愈合。人世界哪有这样多童话故事,兜兜转转,原来你还在这里。
其实林舒说也不算错,在美国呆到第两年时,他以为永远不会好心伤,随着时间,逐渐覆上层薄痂。时间越久,痂越厚,厚到他都以为,他心已经恢复如初。
他有箱速写本,画都是俞寒。从对着照片写生到临摹,再到默写,第本速写本被眼泪湿得打卷,坑坑洼洼。
沉默,无尽沉默。自从上车以后,尴尬与无言在他们之间蔓延。洛林远不是那样敏感人,要是他敏感,早在七年前就活不下去。
他自认为心挺大,但也没大到跟阔别多年前任,共处在车里这样私密环境,还能悠闲自得。
更何况,他们才重逢不到两天,彼此无所知。
也不算,俞寒知道他工作,他知道俞寒电话和他有个孩子。不是无所知,只是他们之间……真不知道该聊些什话题。
半晌,洛林远憋出尬聊第句:“你这车不错啊。”
如今看来,倒被他猜得挺准。
俞寒比他想得还要早走出来,他开心又难过。想念个人太苦,他不想俞寒苦。又难过于这段感情最终只剩下他停留在原地,画地为牢,不知何时才能解禁。
而俞寒早已有别羁绊,比如这个孩子,又比如孩子母亲。
即入正轨,何必像当年那样,与他共行荆棘密布
再后来,他学会不哭。
年年过去,他想起俞寒次数越来越少,毕业后听从林舒安排,进画廊,见识更多事,更多人。
他以为他心逐渐平静下来,又或者说,已经麻木,他错把这当作他已痊愈。
直到他在大雪纷飞个晚上,背着画具,路过位街头艺人,熟悉曲调传到他耳边,吉他所演绎星空宛如把利刃,戳破他心中那层厚痂。
那刻,往事纷飞席卷而出,从未愈合伤口再次淌出新鲜血液,他抱着画具,忍不住在街边哭得像个孩子。
俞寒打开音乐,回句还行。洛林远无话可说,音乐声在他们之间静静流淌。
歌单大部分都是轻音乐,钢琴曲,让洛林远不由期待起能听到那首曲子。但是没有,首首歌过去,他依然没有等到曲星空。
他家离绘园不远,开车半个小时距离。哪怕陷入尴尬,他总是想和俞寒待在起,待更久些。
车里都是俞寒味道,缓慢地将他包裹。他从中嗅出丝暧昧气息,又怕自己想得太多。
当年那段感情,他自认为爱得撕心裂肺,至今难以忘怀,却不敢揣测对方是否与自己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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