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意冒犯，无意冒犯……唉。”
他明天就把门卡还回去，认真承认错误。儿子儿媳说得对，自己确实有点毛病，是该好好疗养
下。
活见鬼，刚才
幻觉未免太真实
。
……
殷刃双脚踏上地面，长舒口气。
张老头知道殷刃不正常，但没想过他能“不正常”到如此地步。这里是精神卫生中心，放飞思维还行，放飞躯体实在过火。
而且这可是三楼！这小子要把自己往哪带？更别说，眼下殷刃病号服被,bao雨淋湿，右手口袋凸起个不妙轮廓，怎
看怎像刀。
来者不善啊！
“送您程”是自己想那个意思吗？
张老头飞快贴上墙壁，惊恐而缓慢地摇起头来。
“前辈……张叔，既然有巡查看守，不如另找出路。”
不知道为什，殷刃这句话说完，楼道里冷不少。耳边雨声愈发清晰，殷刃声音反而有些模糊，老张不由地转过头。
“你说什……”
老张句话没说完，差点咬舌头。
殷刃此刻正飘在窗外。
玻璃另侧仿佛涂墨，黑得彻底。
老张停下脚步，紧张地凝视着那扇门，连呼吸都放缓些许。连带着殷刃也板起脸，谨慎地绷紧脊背。
下个瞬间，道冷白光束刺穿黑暗，在门那边扫来扫去。
老张顿时倒抽口气，连拉带拽把殷刃拖回楼梯转角。雨滴发疯似撞着转角窗户，爆出串噼里啪啦脆响。
“那，咳咳，那是值班老刘，咱得换条道！”
可惜，张叔对他挺亲切，他是真心想送老爷子下楼。
俗话说万事开头难，作为至阴至煞邪物，这趟入世勉强算有惊无险。说实话，刚才张老头句“大凶之物”，殷刃还以为他看穿自己身份。
直到碰见楼道里怨鬼。
怨鬼趴在三楼楼梯上，体型有两个成人大小。它脸朝下喃喃呓语，四
“罢罢罢，
，咳，本上仙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，小友先走步吧。”老张哽半天，虚弱地回答，“不用管，真不用管——”
殷刃：“可是……”
“您太客气！没有可是！”
这回老张顾不得掩饰，当即大叫声。他没敢等回应，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、冲回病房，关门反锁钻被子气呵成。
等把自己裹成蚕蛹，张老头做十几个深呼吸，这才勉强稳住心跳。
他幽魂般悬在半空，离窗台足足米远。窗外护栏无影无踪，,bao雨顺着敞开窗户灌进来，溅到张老头脚下。夜风冲入楼道，发出低泣似呜呜声。
夜色之中，殷刃长发及腰，湿淋淋地垂着，背后是无尽黑暗与刺目电光。噩梦般闪电下，那双眸子红意更重。凶煞之气随风扑面而来，压得人无法呼吸。
“张叔，来吧。”
殷刃伸出手，过分俊秀面庞被电光映亮。
“您道行似乎被压制，晚辈送您程。”
殷刃望眼三楼逃生门，又扭头望向老张。
老张没看懂他复杂眼神，只知道里头大部分是惆怅。
“你是新来，不知道正常。老刘值十五年班，特别会逮人……要命，这老小子大半夜都不晓得偷懒……”
老张往台阶上蹲，呼哧呼哧直喘。
他深谙计划不如变化快道理，只要他们在这猫会儿，趁老刘踱到走廊另头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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