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去碰那只手，而是小心翼翼弯下身子，
只手探入漆黑
桌斗。
课桌是小学生用样式，按理说，桌斗还没成年人半只胳膊深。可殷刃差点连肩膀都卡进去，还是副用力摸索姿势。
“小心！”红软帽尖叫。
殷刃刚开始摸索桌斗，小女孩缓缓站
起来。她扭动僵硬关节，四肢并用爬上桌面，自上而下“俯视”
护符贴上皮肤，发出铁板烙肉滋滋声。
蓝马甲终于不挠喉咙，他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，呕出泥浆渐渐清澈。
如此折腾十来分钟，蓝马甲才勉强恢复正常。他体检报告落在地面，被泥水浸湿。报告上多个深褐色大叉，看上去是用泥水涂。
“嘿，又输。你们加油，
坐会儿。”
又缓好会儿，蓝马甲捡起报告，有气无力地开口。他声音沙哑异常，喉咙上还带有痛苦抓挠伤口，鲜血点点朝外渗着。
符咒无风自燃，细细纸灰里，蓝马甲右腕下方探出另只青黑人手。两只手同包住小女孩小手，死命往下扯。
青黑人手比人手大倍，骷髅般干瘦。它尖锐指甲紧压女孩手背，却没能在腐败皮肤上留下划痕。
女孩小手像是凝固在原地，依旧没有移动半分。
过半分钟，她大概是等烦，头颅龟裂中吹出阵风。那只鬼手瞬间被尘土覆盖。蓝马甲声痛叫，腕上鬼手仿佛尸体入土，迅速干枯腐烂。它崩为块块褐黄骨节，很快消失在空气里。
没只鬼手，蓝马甲眼睛通红，嘴唇隐隐咬出血来。
“算，……先来。”蓝马甲撸袖子，硬着头皮坐上空椅子。
课桌桌斗正朝向他腹部，里面片漆黑。
面前多个活人，小女孩没有任何反应。
蓝马甲抹把额头上汗，搓搓手心，握住那只伸出小手。
唰啦。
小女孩恢复原来姿势，张脸冲着门扉。
“可、可能是方向错误。们得通过别方式赢它……”红软帽踩着满地淤泥，面色铁青。
殷刃：“第二个来吧。”
“不，更专业，你先……”
红软帽还没说完，就见殷刃大踏步走到位置前，屁股坐下。
他哆嗦着摸索口袋，将五六张符股脑贴上小臂。下刻，他肘部像是开朵畸形花，五六只鬼手自他肘弯处探出，狠狠抓向小女孩胳膊。
小女孩歪歪脑袋。
蓝马甲原地震，喉咙里发出黏稠呼噜声。他张开嘴巴，呕出大量暗黄色泥汤。
几个呼吸后，泥汤变成沼泽似黑褐色泥浆。蓝马甲哪还使得上半分力气，他手被小女孩轻轻松松地按上桌面。
蓝马甲哪还管什
胜负。他搡开桌椅，倒在地上，痛苦地抓挠喉咙，嘴巴和鼻孔不断喷出粘稠泥。红软帽骇得连忙上前，她把拽下包上桃木护符，将它紧贴在蓝马甲眉心。
女孩缓缓扭过头，随着她动作，更多碎土滚上桌面。
蓝马甲注视着小小尸手，竭力不去看女孩龟裂“脸”。他没敢怠慢，上来就用足力气，将那只小手掰向桌子。
红软帽和殷刃沉默地看着，只见蓝马甲脸憋得紫红，头上爆出根根青筋。
小女孩手纹丝不动。
蓝马甲咬紧牙关，左手抽出张符咒，将它贴在右手手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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