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成说侧过脑袋，放下筷子。
“‘间隙’这玩意儿成因不明，出现位置相对固定。它会自己成长消亡，间隙初期，普通人入隙后很快就能回来。等它长成，才会变成让人‘回不来’
岔路。目前海谷市只有
个长成间隙，它正处于识安管控下。”
梁杉严肃地扬起漏勺，打算捞
锅开下肉，薄嫩肉片滚过热油，新鲜虾滑和肉丸在浓汤里浮浮沉沉。菜蔬与红汤衬，艳得人胃口大开。宽粉吸饱汤汁，晶莹剔透地盘在炒饭上。熟肉撇过酱汁，轻轻咬，鲜美滋味在舌尖猛地炸开。
勺子搅动筷尖往来，锅上白雾浓到看不清人。
梁杉噗呲开
罐啤酒，触景生情：“唉，
上回带新人，都不知道几年前事——”
他句尾拉得长而沧桑，颇有点引人接话意思。
殷刃嘴里嗯嗯嗯，埋头苦吃。他可以额外长几张嘴、甚至个脑袋来回话，但梁杉和钟成说八成不会喜欢那个景象。
“那敢情好。”梁杉这才直视钟成说，“小钟刚才说问题，时半会说不清，咱们等会儿边吃边聊。”
钟成说：“好，那不喜欢吃辣。”
梁杉：“……”
……
火锅不是高档品牌店，装修挺家常。众人身上味道冲，梁杉特地订个包间。看得出梁杉是熟客，老板麻利地上锅底，捎带赠送三碗冰粉。
“很简单，既然没有任何线索证明她离开，那
她可能还在这里。”
面对这句仿佛很有道理实际非常扯淡话，梁杉陷入沉默，满屋苍蝇都好像安静几分。
半分钟后，梁杉：“今天先到这，都没吃晚饭吧？走，领你们涮火锅，去去这身味道。”
钟成说：“刚才说……”
梁杉：“你们能吃辣吗？”
钟成说正襟危坐，欲言又止：“梁先生，刚才……”
梁杉落寞垂头：“行，说正事。”
殷刃抬起眼，特地配合着放慢吃饭速度。
“小钟说情况有，但特别少。现象丙-B4，‘间隙’。”
“走熟悉路坐熟悉车，结果去到没见过地方。或者待在很多人空间里，离开片刻，回来时看不见半个人……们管这类情况叫‘入隙’，在别人看来，入隙人确实消失。”他说着看钟成说眼，“理解成误入时空缝隙什也行，反正就那种。”
鸳鸯锅香气扑鼻，热辣味道随水气蒸腾。
三位人手份纸质菜单，准备点菜。服务员姑娘象征性地晃圈，她似乎想多看几眼殷刃，结果没敌过包间里近乎恐怖臭气。
“你们自己选、呃、选好送前台。”她边干呕边说，撤离速度堪比逃难。
梁杉露出过来人痛苦表情：“记住，出完这种现场，就得吃吃火锅烧烤。不然满身味，走在路上膈应人……小殷、小殷你悠着点，他家菜量大！”
殷刃失望地停下打勾手——他两眼发亮，几乎把肉类区勾个遍，还特地点两份脑花。钟成说客气点，除两盘瘦肉，他只叫素菜拼盘和豆奶。
“刚才……”
“能吃辣话，知道附近有家很好吃，请客。”
见梁杉不接话，钟成说垂下漆黑眸子，看起来有点委屈。
殷刃有点同情自己新搭档，可眼下还有更重要事——
“特别能吃辣。”殷刃严肃地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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