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眉眼、鼻子和嘴巴，都是“印”在脸皮上
。
它们精细生动，却缺乏凹凸，全处于同
个平面，宛如包
人脸海
另外两个混混躲在颜料罐堆里，他们几乎用罐子把自己埋起来。哪怕发现有人进来，两人依旧大气不敢出，只是继续注视着某个方向——
那是靠近窗户位置。
窗户下方，乱糟糟铺几张野营床垫。床垫上面沾满可疑污渍，附近还扔着几只脏兮兮安全.套。
最中央那张床垫上，直挺挺躺着个年轻人。
那人很安静，他面朝窗户，后脑勺对着众人，像是在欣赏窗外阳光。孙庆辉高声“喂”几嗓子，那人动不动。
他讲得语无伦次，双眼满是恐惧。
孙庆辉皱起眉，转向两位年轻警察：“小艾小张，你俩联系120。剩下人跟
走，小伙子，带路。”
橙脑袋慌忙点头，他抹把眼泪鼻涕，哆哆嗦嗦环视周，突然又跳起来。
“你们能看见他吗？”他指着殷刃尖叫，“那里有人！有人！……不，有个长发妖精！”
孙庆辉：“……”
察证，此人没有半点抗拒意思。仿佛千里遇故知，橙脑袋鼻子红，眼泪唰地喷涌而出。
“警察同志！！！”
橙脑袋连滚带爬地跑过来，噗通跪下，抱紧孙庆辉小腿不撒手。
“救救命啊警察同志——！”
头回见街头流氓这
热情配合，几位警方人员面面相觑。
“别过去。”见孙警官要上前，橙脑袋赶忙拉住他，“别、别过去，鹏哥真不对劲，们这些兄弟都不敢过去……你们、你们小心着点啊！”
钟成说果断冲孙警官比个手势，没等孙庆辉开口，他率先步上前。
起初，躺着人没有半点反应。可是等钟成说踏入那人两米之内，那人突然全身震，诈尸似坐起来。
他扭过头，看向钟成说。
等看清那张脸，殷刃阵头大。完蛋，今天他们必不可能准点下班。
孙庆辉：“……别紧张，都能看到，那是跟们合作第三方鉴定同志。”
橙脑袋精神显然到崩溃边缘，他眼珠乱转，不时紧张地看向殷刃。殷刃哼声，把工卡调到最显眼位置。
确定周围人确实能和殷刃互动，橙脑袋才肯继续带路。
这几个混混找间空厂房当基地。
厂房很宽敞，满地废墟。废墟里掺着不少瘪掉啤酒瓶和食品包装袋，十几只苍蝇在周遭嗡嗡飞。墙壁上画满不堪入目涂鸦，颜料喷罐横七竖八地堆在墙角。
“们被困在这两天！”橙脑袋打着哭嗝，把鼻涕把泪地嚎，“手机没信号！走也走不出去，这狗日地方咋走都是鬼打墙啊呜呜呜……鹏哥还得怪病，病得好他妈吓人呜哇哇哇——”
孙庆辉：“……你先起来，别慌，好好说话。”
孙警官找出随身保温杯，给橙脑袋倒杯茶。橙脑袋明显渴极，他三下五除二吞下茶水，又去舔孙庆辉杯盖底。
孙庆辉叹口气，把整个杯子交过去：“喝吧。”
“，咳咳，在外面看有没有人，想着找办法求救。”橙脑袋喝完整杯水，终于有力气开口。“里面还有仨兄弟，个病得很严重……可吓人跟你们说，但们又不敢把鹏哥送出去，怕他变鬼回来，就直待在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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