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老狗头扎进巷子。
入巷如入水,鬼市里人声下子闷下去。身前身后只剩灰蒙蒙雾,以及彭老狗摇摆身影。明明该是笔直路,走着却越来越弯。青石路面渐渐变为烂泥,踩起来咕叽咕叽响。
两人拐来拐去,越过不知多少个岔路口。
“到喽——”这道声音非常尖细,应当是彭老狗身上人面疮。
殷刃抬起头,正看见面前两个白底黑字巨大“当”字。
【终成正果:没有这多,有也转不过去,要帮你报警吗?】
【水果刀:[苦涩]】
……
个小时前。
“无妨,带路。”殷刃说。
钟成说:“……”他就知道这家伙不老实,果然还是出事!
【终成正果:?】
【水果刀:能不能借点钱】
钟成说缓缓放下手机,躺回沙发。他定是睡迷糊,才会梦到这种“殷刃大半夜扰人清梦只为借钱”桥段。
可惜手机还在震个不停。
……殷刃潜入识安,也什都没做……殷刃究竟……
时间指向凌晨点,钟成说慢慢阖上双眼。
墙角胡桃、陆谈飞:“……”
胡桃:“他这是在打盹吗?怎跑来沙发上睡?”甚至忘戴睡帽。
陆谈飞:“可能是担心小殷。”
当铺有个两层楼,雕栏画栋,格外气派。它建在条大道尽头,两侧全是三四米高大白墙。墙上挂满各式各样、参差不齐红灯笼,万事万物全刷层红光。
再往上看,最顶上不再是晴朗星空,而是片浓稠黑暗,
不知何时,他们再次被人潮裹挟。不过这回,他们身边人全都没有遮脸。
这边老人拎着鸟笼,笼中小鸟蹦蹦跳跳,口中不时传来尖锐难听嘶哑惨叫。那边年轻人背着潮包,拉链缝隙里闪出密密麻麻瞳孔反光。
淳朴农妇挎着竹篮,遮布下露出两三只干瘪人手,枯瘦手指不时抽动两下。穿着红布衫小孩儿跑来跑去,咯咯直笑。仔细看,那孩子五官居然全部长在颅顶,
彭老狗桀桀笑两声,他弓起腰背,带着殷刃走向街道角落。
那些古里古怪老房子存有缝隙,刚好能容个人侧身通过。老屋门窗黑得纯粹,相比之下,那些缝隙不怎起眼,更像是溢满污水河沟。
彭老狗带着殷刃贴边行走,很快找到两间相邻大宅。它们个看起来像古代民居,个瞧上去是个老式酒楼,之间缝隙略宽,填满浑浊夜雾。
与其余建筑缝隙不同,这道缝隙两侧贴红艳艳春联,似乎要将两个大型建筑缝合起来。春联上字像是嚼碎骨头,看不出写什内容,只有红纸鲜艳欲滴,如同刚浸过血白绫。
个镇墓兽石雕被横放在缝隙入口处,化作条石门槛。
【水果刀:救救!很重要,说不定和案子相关,可以报销!!!】
【终成正果:“说不定”?】
【终成正果:算,你需要多少?】
【水果刀:10万】
【终成正果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】
胡桃:“殷刃时半会儿回不来。走吧陆哥,教你——”
她声音被手机震动声淹没。
沙发上钟成说瞬间睁开眼,他敏捷地抓起手机。
【水果刀:钟哥在吗】
【水果刀:在鬼市,急急急[衰]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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