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卷风不以为意，她身上仍然卷着那些无聊到极点
思想，只是里头多
句跳来跳去“哎哟好疼”。
黄今低头看那根拐杖。
他顺手将它捡起来，拍拍那个无聊龙卷风：“喂，你东西。”
“哦哦哦，谢谢你。”龙卷风里传出个非常愉快女声，“要不要这个？今晚
们酒吧要办演奏会，报名字可以免费哦！”
她快乐地塞过来张附近酒吧传单，身边开始快速漂浮“要谢谢热心
黄今：“？”
有谁思维把他整个人埋起来。人生中，黄今第三次被潮水淹没。
黄今下意识缩进身体，手差点摸上雕刀。
但定睛看，好像也不是那
回事。这次潮水有点奇怪，它并非是杀意或者恶意，而是几乎滑稽到可笑东西——
“完完要迟到”“天气真不错”“鸟叫声很好听，是什种类”“今天晚上煮甜米粥”“还要写新曲子！这个灵感要记下来”……
黄今嘴唇发麻，四肢发软，第次杀人恶心感徘徊不去——明明是竭尽全力逃离漩涡，他却在漩涡里越陷越深。
二十五岁时。
他戴上另张脸，也背上另份债务。
黄今漫步在海岸线似街道。他穿过阵又阵灰黑思维，穿梭于白天街道小巷，夜晚鬼市瓦檐，售卖自己做各式灵器。
他学会和吕光祖故人接触，更好地模仿吕光祖。他也学会出入鬼市，将自己隐入黑暗。他甚至学会分辨灵器制作水准——他知道，自己技艺绝对算顶尖。
光祖脸。
此时此刻，吕光祖身上只剩下薄薄层思维，它们艰难而迟缓地趴在他脸上，仿佛冻僵蜈蚣。
“冷”……“要死？”……
“那个傻逼”……“身上背着沉没会‘买命债’”……“他们会抓到他把柄”……“他只会死得更惨”……
最后思维也沉寂下来，如同消失在皮肤上雪片。黑色潮水彻底褪去，血泊中尸体,bao露无遗。
为什会有人能以这强烈意志去想这些无聊玩意儿？
黄今转过头，看向人群中那个格外巨大思维黑茧……不，比起黑茧，那大概更像个黑色思维龙卷风。
龙卷风卷过他身边，啪地下横在地上。根盲人拐杖咕噜噜滚远，停在黄今脚边。
周围人们思维立刻做出反应，黑色符文嗖嗖流动——
“瞎子还走那快，活该”“身材还可以”“这女真不小心”……
可是他只觉得越来越疲惫。
现在他脸上贴着死人脸皮，背上背着杀人罪名，沉没会债务越滚越大，这样“自保”似乎没有什意义。
活着好像也没有多有趣，虽然本能让他想要活命。但仔细想想，他好像也没什留恋东西。
黄今坐在街边花坛上，他抬起眼，看向天空。没有满地粘稠拥挤黑色思维，天空显得格外干净。如果他就这——
个念头还没想完，他天空黑下来。
死？
……怎办？
黄今站在血泊中间，脑子嗡嗡作响。雕刀沾满血，变得又黏又滑。
报警吗？说实话，他倒不怕坐牢，但是想想牢狱里会看到那些思维……
可要是除掉尸体，沉没会收不到买命债，同样会搜寻吕光祖踪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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