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今坐在病床附近,不言不语地刷手机。只看脸色,他比丁李子还憔悴几分。他将头发染回黑色、剪短些,属于“吕光祖”痞气完全消失,只剩点阴郁。
看到殷刃停在门口,黄今把手机放入口袋,默默站起身。
“会儿就回来。”他对她说。
识安病房门隔音非常好,咔哒声轻响,门内门外近乎两个世界。
“看来丁小姐恢复得不错。”殷刃抱起双臂,语气很轻快,“既然你还在这……识安打算让你戴罪立功?”
“想继续跟着您,想变得强点。”老人脸上还有淡红泪痕,“至少强到、强到能抱抱元元,不至于影响他身体……”
“你会做到。”殷刃说,迈向下个病房。
樊涌病房里有葛听听。她在这个案件里积极提供支持,识安特地给她发笔奖金。葛听听特地跑去买八杯奶茶,其中杯正放在樊涌床头。
那位搬家师傅沉沉睡着,身体解放出来半,与他融合椅子吊在床尾,不会对他身体造成压迫。樊涌瘦得惊人,但脸上表情非常平和。
……
老人样貌,他寸步不离地守在陆元元床头。
“爷爷!”陆元元侧过脸,朝床边爷爷探头,“爷爷,对不起,是不小心……”
被凶煞之力污染过,哪怕完全祛除污染,也往往会留有后遗症——“能看见厉鬼”只是最微不足道后遗症之。
陆谈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那只枯瘦手停在男孩额头上方。要碰到时候,他又颤巍巍收回手来。
鬼煞对生人总会有所影响。
警方有足够证据给黄今定罪。然而这人有“看见思维”这样古怪能力,实在不适合集中关押。
黄今沉默地拉起裤脚,他脚腕上电子脚镣正缓慢闪烁。
“会在识安进行劳动服刑。”他垂着眼,没去看殷刃脸,“这回多谢你们。就像上回说,如果你们担心多话,可以给出生辰八字……”
“不必,你牵挂挺明显,不至于做傻事。”殷刃笑笑,“只是有点好奇……你能看到钟哥想法,还能理解。
最后个病房,门牌上写着“丁李子”。
她被融进把吉他,此刻它牢牢黏在她胸口。窗外阳光正好,金黄阳光斜斜打在她身上,猛然看,她像是马上要进行吉他演奏。
年轻姑娘靠在床头,笑容如既往。不过那噩梦似两周还是在她身上留下痕迹,比起照片,丁李子本人清瘦不少,脸上仍带着点恍惚。
作为最早醒来受害者,丁李子拒绝去除记忆。
“好不容易填好歌词,不想再来遍。”她给识安这样答复,“琢磨好久呢。”
“不是你错,是爷爷错。”陆爷爷嘴里不住念叨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没事就好、没事就好,以后爷爷直陪着你……”
殷刃没有打扰两人。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关门,道身影嗖地钻进病房。
难得有个同龄人,冯琦抱着游戏机,兴冲冲地前来打招呼。他对陆谈飞礼貌地叫句“爷爷好”,接着坐去陆元元身边:“叫冯琦,也在这治病,要不要起玩?”
陆元元眨眨眼:“好。”
殷刃露出丝笑意,轻轻关好门。陆谈飞不怎熟练地顺着门跟出来,留两个孩子在屋里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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