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确。”殷刃忍不住苦下脸来，“人算不如天算，没办法。”
身为大凶之物，鬼王大人运气仍然稀烂。
方圆圆说这工作“前期不需要出差”。客观看来，他们确实没有出过海谷市。这次甚至还在园区内办公，只不过顺带进
别人大脑。
殷刃偷懒大业也严重受阻——好不容易转为正式员工，又遇见
个没人危在旦夕任务，发生地却在个没吃没喝怪异地方。来这边不到天，他已经开始怀念小区旁边夜市。
再比如……他严重看走眼他搭档，亏他当初还觉得钟成说这小子好糊弄。
看来自己洗脸巾暂时没有用武之地，鬼王大人颇有些遗憾。
“早点睡，多睡会儿。”殷刃给搭档腾点地方，“守夜话，
个人就够。”
钟成说取下眼镜，捏捏鼻梁：“你最好不要独处。”
殷刃长发盘在他枕边，像汪幽暗泉眼。钟成说挪挪手臂，状似无意地把手背搭上去。这邪物发丝凉凉滑滑，他没有发现隐藏牙齿。
“放心，心里有数。”殷刃默许他小动作。
在这个诡异情况，就算没有卢小河在耳边叮嘱，众人也知道养精蓄锐。好在这里昼夜完全混乱，光照规律古怪，什
时候休息都没差。
葛听听和黄今躺上各自单人床，两人紧绷神经放松，很快便睡着。
殷刃则自觉趴去地铺，熟练地掏出零食和平板电脑。他刚想招呼钟成说，却发现对方已然钻入洗手间，行李里睡衣不见。
殷刃无言。
就连“人类脑子”这种离奇工作场地，也扭曲不小钟同志睡觉换睡衣习惯。可惜这个世界显然扭曲其他东西——钟成说再走出来时候，脸上放松消失无踪。
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，他努力把钟成说变成“共犯”。谁想他们不仅变成彼此牵制关系，这牵制甚至有点过头。
殷刃甩开杂念，他放松身体，继续小声闲聊：“钟成说，你说咱们这到底算不算出差？”
没有回答。
钟成说睡着，他心跳慢些许，呼吸平稳而安定。
钟成说睡相很好，他呼吸清浅
“黄今说过，他和葛听听长期无交流，出现认知异常。”钟成说遗憾地收回手，“你个人话，说不准——”
殷刃放下平板，他盯着虚空中个点，面色有点可疑拘束：“听力很好。”
钟成说：“？”
“睡吧，难得有机会好好休息。”殷刃小声说，“相信。”
“好。”钟成说合上双眼，他声音有些模糊，但还在努力交流，“总觉得这任务……或许不是丙级……”
他身上还套着板正西装，与头上绒球睡帽完全不搭。钟成说目光有些发直，流露出些许无措。
“刚才换上睡衣。”钟成说努力解开西装纽扣，比着口型，“然后它自己变样。”
殷刃沉默地盯着那顶睡帽。至少这个世界保留最后温柔，把睡帽留给钟成说——可能它不太理解睡帽本身存在价值，无法转换成其他印象。
五分钟搏斗后，钟成说败给西服。他认命地正装躺上地铺，脑袋上睡帽都显得有点萎靡。
殷刃动动鼻子。钟成说身上有股非常清爽湿气，刚才在洗手间里，他肯定仔细擦洗过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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