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先……钟成说,你倒是先松手。”鬼王大人努力抢夺自己肢体,“又不会到处跑,下次还有机会。”
“还有下次?”
“……有。”殷刃皮笑肉不笑地抽抽嘴角。
他有点怀疑自己被算计,但他没有证据。
算,反正
殷刃再睁开眼睛,天色已亮。
项江夜没有到访,而钟成说还保留着睡着时姿势,只是脸在翅膀团里埋得更深。他睡帽毛球搭上翅膀团边沿,扇小翅膀被它蹭得直扑腾。
殷刃做个深呼吸,心思动。团翅膀簇拥而上,胡乱揉起来钟成说脸。
钟成说抱紧翅膀团,迷迷糊糊地探出脑袋:“早?”
“是啊,早上。”殷刃悲伤地说道——昨晚他大概只睡两个小时,凶煞不会因为失眠而憔悴,可他依旧觉得自己损失惨重。
如果有天,他们能成为真正意义上“共犯”,那会是怎样滋味?
殷刃脑袋乱七八糟地转几个小时,终于成功合上眼睛。他留几根清醒发丝,时时观望项江动静,剩下躯体就此陷入沉睡。
他做个久违梦。
殷刃很少做梦。哪怕是长达千多年沉眠中,他也没有梦到过任何东西。而在这个地方,这天夜晚,他梦到过去。
那是十分、十分久远过去。他梦到破败村庄,悲鸣村民。他梦到自己撕咬邪物碎片,梦到遍地漆黑鬼血。
位置,为更方便抱翅膀,钟成说正面对着殷刃床位。窗帘被拉得死紧,但这难不倒可以夜间视物凶煞。
“你到底在想什?”
翅膀团轻柔地扑腾,在钟成说怀里调整姿势。其中扇翅膀挨上钟成说嘴唇,柔软,有点凉。
钟成说人生轨迹标准至极。这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成为“阎王”,更不可能仅凭兴趣就逼疯连环杀人犯。他定有着明确目标。
研究身为邪物自己,或许也在那个目标之内……可是自从他们越来越亲密,钟成说反而不去提这件事。
毕竟白天还是要上班。
钟成说瞧眼没精打采殷刃,他低下头,吻下离自己最近翅膀边沿。殷刃被亲个措手不及,全身震。
这次他感受到钟成说轻咬和舌尖。
“去看看早餐好没。”殷刃倒抽冷气。
“嗯。”钟成说搂紧翅膀团。
以及那份影子般伴随自己生剧痛。沉睡这久,他以为自己已经把它忘。
梦末尾,他离开荒无人烟村庄,踏向连绵起伏山。
殷刃不喜欢这个梦。
但有两条非常巨大手臂从他身后伸来,将他抱在怀里。托它们福,噩梦糟糕程度好点儿。就是有个特别大蒲公英与那双手臂起到来,蹭他脑袋发痒。
……
发丝、血液、小部分躯体。如果钟成说愿意与他说明白,殷刃不介意给出去——他对自己现况也好奇得要命,巴不得有人和他起琢磨。
可是钟成说偏偏排除他,却仍存着对于其他邪物研究兴趣。
殷刃捉摸不透,他不清楚自己是蛋糕上留到最后草莓,还是被对方因为私情排除“研究样本”。在看清这个人之前,他同样做不到毫无保留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呢?”
翅膀唰啦啦活动,倚靠在钟成说手臂之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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