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黄粱非常有眼力见,嗖嗖又爬回树上,把自己展回软垫。钟异个漂浮术回到枯树上,继续看话本。
“本以为你不惜牺牲人命,也要与见面,多少能带来些厉鬼邪魔消息,让大家开个荤。”钟异轻叹声,“可惜……再不走,这边人可要拿你开荤。”
……
千二百多年前,秋日,深山。
钟异身上红布又厚十几层,他把自己裹成只暗红茧,完全没人形。
魏化谦清楚地知道,凶煞之力这东西如同砒霜,短期内接触巨量,身体必定会快速崩溃。
若是想让人存活,只能以环境慢慢“腌制”,叫人渐渐适应。所谓神降,无非是以天灾形成极好“腌制环境”。
但副作用也有——短期大量接触凶煞之力,身体紊乱崩溃,大脑反应不及,倒能造成些麻痹效果。可要与入侵凶煞之力长期共存,就要日日忍受锥心之苦。
钟异并没有他所表现得那样轻松。
然而那位所谓“大天师”并不吃这套,他明显很介意别人提到这事。
挡灾符,还跟说这个……大多数人撞见,隔个三五天就得去见阎王爷,躲不是正常吗?你们这算什,‘虽然人家可能没命,你可是没法赶集’?”
可能是太久没见人,钟异摸着黄粱,嘴上不住叽叽咕咕,内容包括但不限于“是自己不想去搞破坏好吧”“以和为贵懂不懂”之类发言,还带着点儿语重心长。
黄粱积极附和:“噗叽噗叽!”
沉没会使者脑袋上出层汗——光是这只黄粱,放到别处足以引发场大灾。结果这东西在这给人当椅垫儿,看起来还当得很开心。
“尊上有所不知。”使者迅速起个话题,“当今皇帝昏庸无道,百姓苦不堪言,化吉司没有半点作为。尊上若愿意同们回去……”
沉没会使者找到他时,他正将,bao露在外两只脚伸入溪水,清澈溪水哗啦啦冲过脚背。这位传说中大天师仰面横躺在河岸,仿佛条生无可恋红色豆虫。
此人身边还散着不少特制墨水与白纸,用于传信机关木鸟压在纸张上,翅膀上沾大块墨迹。黄粱堵在白纸侧挡风,好让那些纸张不被山风吹跑。
邪物们在更远地方站成排,努力伸展身体,展示自己样貌细节。
它
钟异身周气势变。
尽管只是影像记录,那股压倒性气势仍然令人心惊——以钟异为圆心,四周青草树木迅速枯死朽烂,地上爬虫翻过身,天上飞鸟栽于地。前者随风化为空壳,后者白骨斜入地面。
“好言好语对你,还真把当三岁小儿。”
钟异声音沉下来。
“化吉司医治邪煞入体,能拿出百十份救助百姓医案。你们呢?只晓得拿活人试验,好个‘颇有研究’。不去,滚。”
“哎,化吉司本来就不负责这种事。”钟异直摇头,“既然看不下去,你们该找人才找人才,该造反造反,皇帝昏庸关什事。”
“百姓苦——”
“亲自插手,他们只会再苦十倍。”钟异诚恳地说。
使者用袖子疯狂擦汗,再次更改话题:“神降遗毒还在,尊上要日日受凶煞之力侵蚀之苦。等对此颇有研究,可以协助尊上脱离苦海……”
这回,他说法还算实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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