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跳下黄粱，赤足踩着冰面。银铃在他脚腕上疯狂震动。
“开饭。”
钟异笑着说。
他话音刚落，几圈气爆以钟异为中心，朝四面八方扫去。冰面上
雾气被吹成
圈又圈，乳白火焰般摇曳。钟异身后，黄粱膨成滚圆球体，瞳孔骤然放大。
那人身周，似乎升起
某种看不见网。
为首那人停下吟唱，看向钟异。
“你这样怪物，死后只会成为更危险怪物。化吉司定是疯，才会把你留到现在。”
“可能因为化吉司有脑袋，懂得什
叫互利互惠，不像你们钻牛角尖上瘾。”
面对着鲜血与尸塔，钟异聊天似说道。
“至于
死后……厉鬼话不太可能，人家厉鬼要有执念，已经活得很尽兴。”
钟异邪物队伍停在血祭之前。
面对那些狂热男女，他超大声地啧声。
“特地弄出召唤凶煞血祭，还以为大家又有东西可以吃。”钟异怏怏地说，“附近明明没有凶煞……还是说，你们怀疑是凶煞？”
沉没会人们不理睬他，口中疯狂唱着咒文。
钟异原地晃晃，他似乎想掏耳朵，又伸不出手。
。
钟异身周封印如同年轮，把他整个人包到三米多高。
他身边不再有孩童，只有成群结队邪物。钟异坐在柔软黄粱上，贴着地面慢慢飞行。邪物队伍慢慢走过厚实冰面，远远看去，像极长条缤纷彩旗。
那人变得更强。
雾气贴着冰面滑动，其中不时翻滚出丝血色。光是远远看钟异眼，那种毁灭似恐惧顷刻间便会渗入骨缝。
“不过你们提醒。”
冲天杀气里，钟异轻声咕哝。
“有空得给自己弄块墓碑，到时候就写上自己名——”
这句话
“凶煞，嗯，更够呛。到时候会找个僻静地方，安安祥祥地死，就剩骷髅副。”
“……和你们不样，你们剩不下任何东西。”
说罢，钟异声音喑哑地补句。
“你们浪费这数百人命，只为做这个愚蠢试探……很遗憾，诸位不如死在这儿吧。”
铃铃铃。
“省省吧，身体清楚，姑且还算半个活人。”他声音里掺杂疲惫与笑意，“前段时间，甚至卜出自己死期——只能活六个甲子，凶煞可没这样短命。”
沉没会依旧疯狂吟唱着。
“亏你们这次没用挡灾术法。可惜，既见亲眼见，你们性命也剩不几日……咳咳！”
说到最后，他压抑着咳两声。
“你这样怪物……”
哪怕是魏化谦这种穿越千年看客，也会被那份诡异恐惧所沾染，时忘记如何呼吸。
这次沉没会派来不是使者。
他们在冰川中心布盛大血祭仪式。
百零八名男女赤着上身，皮肤上画遍血写符咒。他们踩着槐木做高跷，下身围着不知哪里来新鲜内脏，双腿全是深深割伤，脚掌被高跷上木钉刺穿。冒着热气鲜血顺着高跷流下，厚实冰层中渗满黑红血丝。
他们围成圈，圆圈中心，血丝最密集处，以人尸摆无比整齐尸塔。那些尸体反而被清洗得无比干净，它们被寒风冻成青白色，又被码得分外规则。猛地看，有几分像处理过光滑石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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