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能争取时间,他们两个,兴许还能跑个。
他将重重防护留给钟成说,将能动用所有凶煞之力凝于体表,直直冲向戚辛方向。只是鬼王大人刚飞两步,突然发觉双脚有点沉重——
钟成说双手牢牢扒住翅膀团,在他身上吊得牢固无比。
殷刃:“?!”
可惜飞都飞,殷刃内心震惊感叹号还没打完,两人便冲到戚辛身前。
戚辛并未出手,她当着他们面,吞噬着这座镇子曾经“保护者”。戚辛双眼明明注视着老镇长残骸,那股强烈窥视感却刻未停。
她吃得不紧不慢,相当认真。
半分钟不到,染满污血红毯从空中飘落,只是它还没能落地,就骤然消失在半空,不留丝痕迹。
如同被恶果碰触到那般。
用完“餐点”,她终于直起腰。戚辛目光追随着列车顶部两人,抬起满是污血右手拇指,缓慢地抹过嘴唇。
活千年之久,他从未感受过这恐怖压迫感。如果说“窥视感”只是块砸来山石,他们现在正面对着巍峨山岳。
更可怖是,尽管戚辛身周煞气浓稠,几欲沸腾,她身上却没有漏出半点类似于凶煞之力东西——仅剩凶煞之力残余,无疑来自于她食物。
这个世界上,存在这种“东西”吗?
当初狗东西口中“弱者”,如今看来真是分毫不差。殷刃在心中苦笑——怪不得那家伙直在装死,换他是狗东西,在身边发现这个存在,必定也会用尽切手段自保。
不说他还没有得到凶煞全部力量,哪怕他能将那些力量运用自如,也不是面前东西对手。
血正顺着那些毫无生气怪肢流淌。
钟成说瞳孔骤然缩小——那毯子里身体,本不该那样瘦小。
在那肮脏红毯边缘,露出小半破败肉身。
当着他们面,“戚辛”毫不在意地垂下头,咬上那鲜血淋漓肉身边缘。她嘴巴张到不似人类大小,口便咬掉半个头颅大小肉块。
就像那不是具曾属于人类身体,而是块充满空气血腥。
可能是没见过这
“你们看见。”
她满口黑血,平静地叙述。
紧接着她打个响指,列车应声而停。戚辛伸出手,指向钟成说与殷刃。
“嗖!”
感受到杀气瞬间,殷刃没有犹豫。
他于戚辛,无异于婴儿于壮汉。虽然不是天堑般无法逾越差距,但足以令人绝望。
他们甚至无法逃跑——这个力量差下,把后背亮给对方,只会死得更快。
那具属于女性纤瘦身体里,散发出独属于上位者震慑气息。她未必刻意如此,但警惕早已存在于弱势方本能之中。
殷刃下意识将钟成说拦在身后,红布遮掩他汗水,使得他看起来还算镇定。
空气近乎凝固。
非人眼神,前倾身体。尽管面前两个对象年龄和性别完全对不上,钟成说还是忍不住想起某幅阴暗油画。
农神食子,气氛大概如此。
与他们相处时,戚辛眼神总是很平淡。如今平淡被撕破,内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空洞与冷漠。
殷刃脚腕上骨铃疯狂作响。道又道防御环绕两人周身,漆黑长发滑过柔软翅膀,在红布边缘蓄势待发。
他死死盯住漂浮戚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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