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殷刃没来得及学习那个人
菜谱。
他抓出
个红艳艳苹果，换掉桌上那颗干皱果实。有
这点红色，整个房间好像多点活气。可它还是太过安静，缺少另个人呼吸。
殷刃没有进钟成说卧室。
摆好苹果后，他掏出钟成说送他平板电脑，随便调出部三流言情剧。夸张音乐与对白中，殷刃躺到沙发上，面朝沙发背，试图抓住过去那点点影子。
就像先
必须逃出去。
哪怕这里真是理论上“地狱”，他也要想出逃走方法。
……
平安庄园，4号楼601室，钟成说家。
“吱呀。”
这里是个绝对密封狭窄空间，而他赤身露体、身躯残缺，还对四周环境无所知，基本没有逃离可能。
换以前，他会在这里安静地沉睡。是几十年后醒来，还是在昏迷中被处理，他不是特别介意，也没什
特殊想法。
可是现在，旦想到“可能会封在这里几十年，直到真正死，他永远无法确认殷刃状态”，钟成说生出种全新感受。
胸口沉重，四肢发麻，五脏六腑绞成团，像是被冰冷石磨慢慢碾碎。
比起先前品尝过“担忧”，它要更压抑，更尖锐。钟成说胸腔内似乎有野兽爪子在乱刨乱抓，让人难以忍受。
早早死亡可能。为此，钟成说做周密规划，如果他四十八小时没有更新定时，份赡养计划会自动发进熟人们邮箱。
他备用账户、语音材料库也会就此开放。他养父母年事已高，只需要点善意“出差”谎言，两位老人就能够怀抱希望、富裕地度过余生。
除此之外，钟成说几乎没有什需要处理事情。他想传下去信息，传下去也好，传不下去也罢。死后万事空，他对所谓“身后名”完全不感兴趣。
至于死亡本身，他不祈求死亡，但也不排斥它。
早死于他，只不过是寻常结局种……钟成说曾经是这样想。
殷刃拉着行李箱，推开客厅大门。
熟悉客厅，郁郁葱葱盆栽，切都是他们离开时样子。
客厅桌子上还摆着放有苹果小碟子，碟子里苹果有点干皱。桌边不远处，钟成说写着“危险人物”围裙挂在挂钩上，沾束晚霞。
殷刃在桌边停许久。长久沉默后，他松开手提箱把手，打开冰箱，去拿新鲜苹果。
冰箱里也是老样子，鸡蛋盒上有钟成说细心黏日期，自己和钟成说牛奶被分在两边放好。自己那侧塞些小零食，而钟成说半边空间包些可以放得长点儿配菜，很方便做饭。
不想留在这。
不想就这样结束。
他想见殷刃，他必须尽快确认殷刃状态，他在意得不得。
……他想，他大概在“恐惧”。
钟成说敲击金属壁指尖抖抖，不知是不是他错觉，他思维瞬间清明些。
可他现在有些烦躁。
钟成说指腹摩挲金属面，竭力维持着思维连续性。
他不知道殷刃会怎样。
这个念头出现，就在钟成说思维中萦绕不去。这份未知让他胸口格外沉重。钟成说从没想过，“在意到无法呼吸”会以物理形式在自个儿身上出现。
哒，哒，哒。他指尖轻轻敲过冰冷金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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