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
震颤透过皮肤，渗入冰冷皮肉，再覆上骨头，在他体内不停回荡。
“咕唔唔……材料状况良好，无腐坏变异征兆……暂时……不需要解剖……”
是检查录音。
“伤口断面记录完毕……未见特殊增生……咦……”
“疑似有神经从断面探出……”
要是能像殷刃那样，在身体上随便长出想要器官该多好。钟成说突发奇想，他铆足力气，拼命想象自己后脑长出耳朵样子。
结果除
差点憋得皮肤抽动，他身体没有任何变化。
怎
办？
要是放在之前，他大概会选择平静接受命运。当下，那股恐惧再次不看场合地攫住他。
下
刻贴上来，会是骨锯还是解剖刀？
是“恐惧”副作用，还是“死亡”带来自然反应。
无法顺畅思考，钟成说只好翻着身子，努力保持身体灵活。
保持运动总归不是坏事，可惜这里空间太小，做不俯卧撑。
喀哒。
就在钟成说试图开发新活动方式时，金属门处传来细微震动。
钟成说连忙涣散精神，那人声音瞬间模糊下去。尖锐金属贴上脖颈断面，钟成说瞬间连最后点注意力都散去。
“看错？”
检查者仔细看会儿冻硬伤口。
直到被推回停尸柜，钟成说才放下心……不，放下点儿恐惧。
关于逃跑计划，他突然有个荒谬主意。
……长不出器官，就只能识别空气震动。他没有头颅，不确定骨传导还会不会有效，但这是他最后希望。
未知恐惧中，钟成说逼迫自己不断计算。
集中精神，集中精神，集中精神。
令人吃惊是，那股恐惧在此刻化为兴奋剂。他没有心脏可以加快跳动，只有皮肤敏锐非常。每丝气流，每次碰触，变得重击般鲜明。
“咕咕……呜呜……”模糊震颤挑动他神经。
钟成说手心打滑，险些摔上金属壁，好在勉强撑住。不得不说，没头之后，身体重心不是太好掌握。
他蹬直双腿，摆好双臂，恢复副尸体模样。
若有若无震颤……脚步越来越近。他脖子顶上金属门猛地震动，金属仓被整个拉出去。气流拂过他胸口，好在金属仓内够冷，钟成说不至于再起层鸡皮疙瘩。
空气在震颤，来者似乎在说些什。冰冷湿润东西来回擦拭他身体，钟成说努力不去绷紧肌肉。他不确定继续装死是不是个好主意——万这群人决定把他分割储存，他就真没有半点希望。
得知道这个人在说什，但是他没有耳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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