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成说有些犹疑地伸出手,继而屏气凝神,搂住殷刃腰。
他将额头顶在殷刃胸口,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不少。
“看来这回,识安是非回不可。”
殷刃摸摸钟成说后颈,柔软发丝从他指间扫过。
现在问题麻烦程度,真不是单凭他俩能解决。比起面前无穷未知,“大天师钟异”这张平平无奇牌,该打还是要打出去。
殷刃:“……”
在他以为幺蛾子终于不再出现时候,钟成说总能给他再批发卡车。
兴许是殷刃表情过于严肃,钟成说脸上期待变成无措,又变成细微紧张。他定定望向殷刃脸,眼睛眨也不眨。
“确认过,除特别健康,体能较好,和凡人没有区别。”
钟成说十分诚恳地补充道。
“为什?”
殷刃声音有点干涩。
钟成说显然听懂这个问题,他很慢很慢地露出个微笑,那双黑眸黯淡依旧。
“因为大家都这样想。”他说,“人给神祭祀,神为人实现愿望。”
殷刃掌心寒凉如冰:“之前你说过,你不知道自己是什。”
至今没有停息。
有时候殷刃真不确定,钟成说是聪明过头,还是真有点傻气。
身为大天师钟异时候,他也曾倾听过各式各样愿望。
面对比自己强悍许多对象,很多人都喜欢许愿。小到邻家偷鸡鸡毛蒜皮,大到天命与前程,殷刃不知道倾听过多少愿望。
可那些只是愿望。
就在此时,门外响起笃笃敲门声。
“小殷小钟,吃不吃水果啊?”钟有德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招呼,“爸刚剥好石榴,软籽儿呢。”
“这就来!”
殷刃大声回应,他再转眼看,钟成
“身上没有任何特异之处,受伤也会流血。直猜测,受到人类层面致命伤,也会死亡。”
维持着双手捧着对方脸姿势,殷刃俯下身。光滑黑发顺着钟成说衬衫滑下,轻轻摇摆。
那是个吻。
“明白。”殷刃忧郁地说道,“你所谓婚姻程度秘密,是指婚检很难办秘密吧。”
自己状况就够模糊,再加上个更加莫测钟成说,殷刃都替这届识安人头疼。
“是,不知道。”钟成说头微微歪过,倚在殷刃掌心,“但这个‘概念’,曾有人承认过。所以哪怕真变成人类,也要完成约定。”
曾有人承认过。
也就是说,在钟成说小学时代前,“曾”有人承认过。
“多久之前?”殷刃下意识咽口唾沫。
“不知道,其实对自己也很感兴趣。”钟成说眼中露出点期冀,“现在们可以尽情研究彼此,殷刃。”
他会力所能及地帮忙,帮不上也会直说。他能接触人实在太少,比起高高在上倾听许愿,殷刃认为自己做法更像“邻里之间互相帮衬”。别人给他日用品和食物,他卖点力气,十分公平。
这是殷刃身为“人”认知——无论活得再像只邪物,他还是人类诞下孩子。体质使他无法归于人世,殷刃却时刻向往隔岸烟火。
问题是,钟成说并不在乎这些。
……那钟成说“要实现他人愿望”想法,到底是哪里来?
殷刃伸出双手,捧住对方脸。钟成说眨眨眼睛,配合着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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