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“哈哈。”殷刃笑两声,“可惜,之前供品,给那些孩子吃还不够,委屈你。下次……”
说到半,殷刃笑容消失,脸色又黯淡下来。大军渐近,附近地面也开始震颤,死鸟细骨在岩石上滑动,随着雨滴蹦跳。
殷刃收
那是座空空如也神台。
它由土石与木头临时搭成,看起来粗糙无比。神台背后,只有翻滚云朵与黑暗。殷刃将畸形兔子轻轻放在身边,在神台前坐下来。
紧接着,他从怀里掏出那个苹果。
殷红诱人苹果,香味比前几日更浓。然而殷刃嘴唇上已经干枯破裂,他时不时咳两下,连口中血水都吞咽得很困难。
凝视它会儿,殷刃又拿出恶果,将红苹果平静地切成两半。其中半,他放在空神台前盘子里。剩下半,他递到兔子嘴边。
山峰顶端,殷刃沾着自己血,画出层层阵法。兔子呆呆立在旁边,它看不见、听不到,只能感受到逐渐凝滞空气。
“应该早点送你走。”殷刃说,“是自私,不想个人面对那个时刻。”
兔子:“哦。”
“人比想象多。不过想到要给大家报仇,感觉好像也没有那糟糕……”殷刃停下动作,喘息会儿。他手中,恶果散发出幽微光芒。“放心,你不会有事。”
兔子:“哦。”
匆忙变细,藏入石缝深处。
这多年下来,这只兔子学到他温度,它变得很温暖。就是手感依旧差劲——对于只仅存在残缺触觉“生物”,或许它已经尽力。
“不会回来。”殷刃平静地回答。
“不会回来。”兔子思考,“不会回来。”
“算,想不通没关系,你不会逃也无所谓。”殷刃看向与天空相接黑暗地平线,面对翻滚乌云,他缓慢地合上眼。“只是保住你个,还是做得到。”
“从没见你吃过东西。”殷刃说,“如果你能进食话,尝尝吧。”
兔子这会儿正缩在伞下,它嘴开在脖颈左侧。它好像不太理解“吃”这个概念,但殷刃已然把苹果递上来,它还是试探着张开嘴巴。
苹果刚入口,兔子再次凝固,那双错位眼睛里冒出点点震撼光。
“好。”
它强调。
殷刃无奈地笑起来,添上法阵最后笔。
这个血阵,他画足足三天三夜。不眠不休地涂画,殷刃看起来无比接近具尸体。术法光辉燃到山崖之下,兵戈之气越发接近。
这个距离,他仿佛能听懂术法吟唱,盔甲碰撞。尘土活物般飞扬,祛邪仪式散发出柔和白光,将这昏暗雨天照得犹如白昼。滚滚烟尘里,无数个金光虚像将山崖包围,气氛近乎神圣。
殷刃平静地站起身,他抱起自己小小同伴,步步走向门外。敌人脚步声震得山谷隆隆作响,殷刃看也没看眼。
山崖上每处岩石都画满符文,山崖尽头多个不起眼物事。
兔子半懂不懂。
佝罗军本就打算以这片山区为大本营,他们来得很快——或许对于这支军队来说,这不过是临时调整次路线,剿灭只邪物,取得它藏好珍宝。
就像那些流传已久传说故事。
辟邪兵戈、封印术法。顶着层层防
护,军队如蚁群般踏入骸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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