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知
两人面对面悬浮于黑暗深处，钟成说正是殷刃最熟悉
模样。他穿着他们初次相见时宽松线衣，眼镜后眼睛黯淡依旧。
时间，无数情绪涌上心口。酸甜苦辣难以言明，它们彼此纠缠，最后混成
腔辛酸。
殷刃张张嘴，他有无数问题想要询问钟成说。尤其想问问那人“你是谁？从哪里来？到哪里去？”这个人生终极问题三件套。
可想归想，漫长虚无过后，看到那张无辜清俊脸，他反而问不出口。
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喜欢那个答案。
宛如冷水入热油，那片黑暗顷刻炸开，鲜血般四溅，盖满大半山谷。这回没有术法，没有牢笼。那片黑暗手忙脚乱地喷溅着，围在周遭庞大军队来不及反应，给淹个彻底。
直视那片黑暗，会让活人炸成肉泥。直接接触那片黑暗，十几万大军犹如落入沸水雪片，连丁点残渣都没剩下。
山川沉寂，枯草摇摆。没有地震，不见崩塌。
与殷刃记忆中相似，只有遍布骸谷浓重死气。
……
“这个人，也不是你们真正同伴。”
眼看佝罗大军包围圈迅速缩小，时间有限。符天异咬紧牙关，带着众人直冲苍穹。
钟成说目送着识安行人离开。
不过半分钟，佝罗军修行者队伍便冲上山崖。他们高喊着什
，钟成说没去听。他面对气势汹汹军队，朝后退步。
那是踏向虚空步。
风中摆动，肉俑控制着大天师走向崖边。
“喂，要走！”符天异大喊，“佝罗军要来，咱们可搞不来大天师那种大阵，快跑啊！”
山崖末端，大天师躯壳转过身。
红衣上血迹斑驳，长发被乌云衬，黑到让人心惊。赤红眸子眯起，眼角弯出个小小弧度。
那肉俑在笑。
“……这是哪里？”最终，鬼王大人顾左右而言他。
“记忆片段。”
钟成说轻声说。
“知道你秘密，为公平交易，该还你个秘密。”
殷刃怔住。还是他熟悉说辞，还是他熟悉那个钟成说。
时间倒退回前秒。
大天师身躯触到黑暗第时间，钟成说便送出自己思考——他做法熟练非常，毕竟那具庞大躯体，他曾在其中生存不知多久。
殷刃还没来得及反应，便被卷入片黑暗。
比起虚无，黑暗都显得格外充实。更棒是，这片黑暗之中，他终于获得相对正常身体——只不过透明度有点高，但这不要紧。
因为钟成说正站在他身前。
灰暗压抑天地之中，伴随着错乱雨丝，那个赤红身影轻盈坠下，仿佛折翼飞鸟。
钟成说仰面倒下，摔向山崖下、仅有“大天师”人才能看到黑暗。
“来见你，殷刃。”
他无声地说。
下刻，正如殷刃记忆中那般，那片黑暗再次沸腾。
佝罗军已然开始往山崖方向冲刺，术法金光越发明亮。幻术中切即将重演，符天异心跳快到胸口痛。
“你……”
“走。”符行川沉吟片刻，“不用管它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那不是殷刃真正身体，无论这个鬼地方到底怎回事，它都不是真正现实汪。”符行川仰起头，看向山风中衣袂飘飘“大天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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