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门是卧室唯
正常出口，正对客厅……刚才她和父亲都在客厅，卧室门虚掩，动都没动过。
卢小河遍体发寒，那刻，她思维近乎停滞。
怎
会？
她想招呼父亲，喉咙却出不
声。卢小河踉踉跄跄冲去衣柜前，打开柜门，几乎是绝望地翻看。
衣柜、床底、窗帘后面。
“
去端给妈妈,再陪她会儿。”卢小河笑着说,“爸,你可别把菜都吃完,给留点儿。”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这会儿，她父亲已经坐在餐桌前，皱纹颇多脸上满是笑意。
卢小河端好托盘，冲父亲扮个鬼脸，这才用肩膀撞开卧房门。
母亲卧室是单独，为让她心里畅快，不大卧室被拾掇得非常宽敞。
室内，桌边摆满书和游戏机，地面干净，窗边绿植茂盛。正值深秋，窗外叶子带金红，衬上清澈蓝天，美得像幅画。屋内空气新鲜，只有清新植物气息，偶尔有鸟鸣在窗外响起。搭上这样环境，原本老旧房间也衬得韵味十足。
母亲很喜欢吃茄子。
卢小河还小时候,妈妈最喜欢说句话就是“茄子烧好胜过肉”。当时母亲烧茄子炒饭手艺是绝，软中带韧茄子拌上吸收汤汁米饭，口感好得很，滋味也鲜美无比。蒸茄子配上蒜蓉,吃起来也有滋有味,母亲管它叫“鸡腿”。
那个时候,家里确不富裕。但回想起来,卢小河丝毫不认为家里穷,她童年拮据却无忧无虑。
她喜欢她家。
所以卢小河拼尽全力念书，路考到顶尖院校顶尖专业，希望父母能够在晚年获得同样无忧无虑日子。
她多希望母亲突然从哪个地方晃出来，笑着说，吓到你们吧。就算是个恶劣玩笑也好……千万请是个恶劣玩笑。
可是房间里没有人。
卢小河瘫坐床边，被褥和枕头上还有母亲味道。她强忍慌乱泪水，哆哆嗦嗦掏出手机，拨通殷刃电话。
“喂，小殷。”
她下意识用她最熟悉称呼求助，
卢小河踩上地板上跳跃光斑，笑着招呼：“妈——”
下个瞬间，她差点摔托盘。
床上没有人。
卢小河颤抖着手放下托盘，炒茄子散发出温暖香气，可这股香气只让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。她视线在室内快速扫视，试图找到点母亲踪迹。
床单和枕头上还留着人躺过凹陷痕迹，母亲拖鞋整整齐齐摆在床边。窗户开掌宽缝，根本不可能过人。且不说她母亲虚弱到难以自主移动，这间卧室没有厕所，但放便盆。母亲根本没有突然离开必要。
可惜科研路漫漫，她还没有学成，母亲便意外病倒。对于个身有残疾研究者来说,识安是她能合法搞到大量资金最快方式……如果没有这件事,自己可能会继续在学校内研究,然后直接进入家正儿八经研究院。
真是造化弄人。
隆隆作响油烟机声中,卢小河炒好茄子：“爸，盛米饭！”
父亲应声进入厨房，父女俩默契地准备好饭食。卢小河细心地将米饭配好清炒茄子，放入托盘。她用红椒拼个“V”字，愉快地欣赏下，又调杯葡萄糖水——母亲不愿喝白水，只会说苦。
只需加点葡萄糖，母亲便会愉快地喝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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