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成说沉思会儿,他深吸口气,抬起双眼:“殷刃,看着。”
殷刃下意识看向那双熟悉眼睛,下刻,那双赤红眸子微微睁大。
正如当年山崖下漆黑海洋,钟成说双眼并非真正“黑”。
近距离看去,不知道是此人瞳孔放得太大,还是虹膜太黑,殷刃没能找到钟成说虹膜与瞳孔分界线。但他看得很清楚,有什在那双眸子里蠕动、挤压、旋转,露出朦胧轮廓。
那张清秀文雅脸,这刻似乎变成某种精致容器。这具名为“钟成说”躯壳只是外形像人,但缺失某种至关重要“活人”气息。
是人脑。
殷刃瞳孔缩,继而震撼地瞧向钟成说。
不锈钢罐内里嵌着玻璃容器,其中漂浮着人大脑。那个大脑形状饱满,表皮泛着新鲜灰粉色,仿佛还活着。随着钟成说动作,它在玻璃容器内轻轻晃动。
“钟哥……你这……”
饶是鬼王大人生物学造诣趋近于零,他仍然知道,人没脑子是没法活。
事到如今,殷刃对此人惊悚表现习以为常。
睡眠不足钟成说晕晕乎乎爬起来,眯着眼换起来衣服。殷刃从衣柜里扯件线衣套上,用冰箱里苹果打两杯冰果汁,权当提神饮品。
不过刻钟,客厅窗户大大敞开。殷刃抱紧钟成说,两人朝老城区秘密基地飞去。
钟成说秘密地下室还是老样子,比起夏季,室内空气更加凉爽干燥。
殷刃摸着墙边钢架,心中多少有点感慨。关于这里记忆混合亲昵与甜蜜,也承载过悲哀与绝望。他目光扫过他们第次水乳.交融拷问椅,又看向藏在夹子后日记本储存室,内心甜味和苦涩融成处,变成巧克力似醇厚味道。
仅仅是注视,殷刃后背汗毛全都竖起来,那股排斥感空前得强。
正如
钟成说眨眨眼,又在玻璃罐上敲敲。罐中大脑又突然变成半透明状态,其中闪烁着无数细微流光。
“这是找到精细建模方式,单说微观结构和还原程度,它和活着大脑没有区别。”钟成说郑重介绍道,“可惜这项技术暂时不适合曝光——要获得大脑内部精确信息,需要大量刺激,方法有点不太人道。”
他推推鼻梁上眼镜,语气里并无愧疚,更像是在做正误判断。
殷刃无言地看着那个流光溢彩大脑模型:“……确实好奇过,当年你对郭来福做什?”
他曾经看过郭来福记忆,那个献祭亲生儿子禽兽是被钟成说活生生弄疯。可惜记忆缺失过程,郭来福脑子里只有片黑暗。
他目光最终落到先步进入房间钟成说身上。
这个房间布置还是像以往那样冷硬,果然还是需要个钟成说在这里走来走去,才不至于显得死气沉沉。
钟成说第时间跑去冰箱边,试图找点巧克力或果汁给殷刃。可惜上回他们在这里荒唐太久,体力消耗太多,食物饮品全被两人次性清空。
于是小钟同志只能耷拉脑袋,板着脸走向架子。
他取下个不锈钢圆罐,格外小心地搬到桌子上。他招呼殷刃靠近,这才在圆罐最上方验证指纹。只听哧声轻响,圆罐喷出股气味奇妙气体。内里东西自行上升,露出真容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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