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听听抓紧衣襟，她先前从下水道里随手抓
玩意儿，此刻全都掉
出来。
残损小剪刀，金属制发卡，打火机；地上掉下来未拆封薄荷糖，小橘子，婴儿拳头大小苹果。
没有用得上。
数步之外，符行川又有三只厉鬼灰飞烟灭，他身边只剩下两缕黑烟——没有李念支持，又在不利环境下，他面临着必输结局。
明明没有意义，可他仍然站着。
爱意声音越发甜美。
“你可以多与
聊聊，这样说不定疯得慢些。真很需要食粮……”
原来如此，爱意只是想要“时间”——足以让凡人发疯，世间沧海桑田时间。葛听听盯着地面上黏连碎布与古物，绝望骤然袭来，她差点失去意识。
不能放弃。
千年之久，也许殷刃不会放弃，可她只是脆弱凡人。她才十六岁，她做不到——她做不到在这
片混沌中保留那
久清醒，也做不到打败面前敌人。
爱意望向近乎无边无际混乱空间，语气里多出丝埋怨。
“但这是可能结果之，做预案。”
她爱惜地抚摸着自己手臂。
“再过几百年，力量多少能恢复点。等时机合适，会再次尝试诞生……用你们人类常说句话，留得青山在，不愁没柴烧。”
葛听听大脑有瞬间空白。
见葛听听没反应，爱意笑笑。她随手从杂物中拖出团膨胀人尸，倚沙发样上去。不远处，符行川拖着残躯与项江项海殊死相争。厮杀与休憩紧紧相邻，场面诡异非常。
“你为什不杀？”
五分钟后，葛听听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开始就没想杀你们。”爱意说，“而且接下来时间很长，你们都是不错人类，也能得到点食粮。”
她声音里多
不能放弃……吗？
葛听听遍遍回忆并不算长人生。从父母死去到遇见冯
连敌人都知道这点，才这样轻松地与她交谈。
不能放弃。
周遭混沌昏暗而寂静，如同被活埋在七尺之下。葛听听眼眶酸痒无比，她拼命咬紧牙关，这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。
她能感受到爱意注视，那注视甚至是怜悯，就像人在俯视只绝望蚂蚁。
不能放弃。
听爱意说法，殷刃赢。可是爱意没有消失，反而把他们拉来这个鬼地方……它开始就打算用孙医生保留部分本体，留条后路。
“他们定会找到你。”葛听听喉咙发干。
殷刃吞噬爱意，肯定会变得更强，他绝不会放弃同伴。
爱意八成看破她想法，声音里多点笑意：“看到这个地方吗？这是过渡空间边缘，不存在秩序，又特地找最深层藏匿。在这里找人，无异于在宇宙中寻找粒尘埃。”
“他们要想找来，最顺利也要千年之久……悲伤那家伙生存战略，还算有用。”
几分自嘲。
“……到最后，还是要按悲伤路子走，真有意思。”
此刻，再远几步地方，符行川只厉鬼被项江项海撕碎。煞气飞溅，冲得葛听听皮肤发痛。
葛听听没被这聊天似气氛蒙蔽，她胃酸阵阵上涌：“什意思？”
“托你那两位同事福——除这具身体里部分，身体全被殷刃吃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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