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就过去。”林昼敛下心思。
“阿昼。”娄恒语气关
然而,林昼并不知道。
那夜是他和宁纵最后次见面,那个冷漠哥哥,从此缺席他人生中四年。
近乎人间蒸发。
回忆结束。
林昼怔怔地想,他后来也思考过,宁纵当时为什离开?走就走四年,没有点音讯。
须臾几秒被缓缓地拉长,林昼觉得,那似乎是他生中与别人最漫长对视。
恍惚间,林昼竟然看到宁纵对他笑。
唇角极浅地勾起,不轻佻,也不放肆,多很多说不清道不明情绪。
林昼不禁恍神。
那好像是他第次看见他哥哥在对他笑,没有讨厌,没有冷漠,没有冰冷。
在下着雪黑夜,路灯微斜暖黄色调中,两人视线相汇。
20岁宁纵,和18岁林昼。
个在楼下,个在楼上,就这样对视着。
林昼看见,黑色帽子半遮着宁纵脸,路灯在他脸上分割斑驳光影。
这时,寥落冷风吹过,宁纵帽檐往后倾斜,露出那骇人伤疤,狰狞又清晰地映进林昼眼中。
空空,思绪不由得回到四年前,宁纵离开前那夜。
当时,宁纵20岁,刚拿国际影帝。宁纵早就不在家里住,那天他忽然回来。
林昼看见宁荆拿杯子砸向宁纵,宁纵头上留下伤,但宁纵仍是脸无所谓样子。
后来林昼回到自己房间里,但他直注意着外面动静。过很久,林昼听到“砰”地声,门重重关。
几乎是下秒,林昼就开门走出去,来到客厅,他拉开窗帘,定定地注视着楼下。
宁纵人,宁纵消息,都在那个雪夜之后彻彻底底地消失。
那年他18岁,生日还未过,过个月才是他生日,那次,宁纵也没有给他生日礼物。
今天要拍这场戏,让林昼想起这段回忆,他本能地有些抗拒,不想去拍。
“阿昼,阿昼?”
林昼蓦地回过神,转头看见娄恒担心脸:“阿昼,你怎发呆?刘导叫你过去,他准备讲戏。”
纯粹笑。
宁纵最后看林昼眼,他就转过身,朝车子走去。汽车引擎声音在黑夜响起,道路划过沉闷声响。
车子驶向黑夜,步未停。
宁纵离开,林昼却还在回想宁纵刚才笑。
以前宁纵对林昼来说,就像株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傲慢植株,在今夜,他哥哥终于施舍般地落下点阳光。
林昼怔在那里。
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,下雪,宁纵怎不撑伞,不知道自己头上还有伤吗。
雪花零零散散地从空中飘落,衬得宁纵脸,愈加清冷,宁纵沉默地站在那里,像是与下着雪夜融为体。
他自始至终看着林昼,任凭雪花覆满他周身,他也毫不在意。
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林昼。
过会,个颀长身影出现在林昼视野里。
那人背着身,看不清眉眼,他戴着黑色帽子,腿很长,勾出冷冽轮廓。
夜幕不知何时落雪,雪花散在他身上,笼着身冷气。
林昼直望着那个身影,视线没有离开。
仿佛似有所察,那个高大身影脚步倏地顿住,他缓慢地偏头,直直看向楼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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