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超走到封晏舟身边，将手搭在他
肩上，轻声说道：“江远，
虽
直将你视作明主，但也确把你视为弟弟。你听哥哥句劝，你便是再自己骗自己，假，也终究是假。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，江远你还是应该先辨明
真伪，再考虑如何对待楚怀宸旨意。”
封晏舟以不停流着血手拂面，沉默半晌，才像是从喉咙里，挤出句话来，“知道，多谢大哥。”
赫连超又长叹口气，告辞离开。
封晏舟没有起身去送他，而是自己个人在书房里，动也不动地枯坐到太阳完全下山，他这才唤魏宏进来。
“王爷，可是要备马去接楚公子？”提着灯笼魏宏问道。
也会不同。赫连兄，此事不必再多讲。”
赫连超却是不肯就此揭过，“可是，你回来时，乃是宣武二十年，那时楚公子已满十二，便是再如何……那年少时经历，也该在他身上有些痕迹。然而此次特意久留，却未曾在他身上见到半点冷宫皇子烙印，他便是……”
赫连超停顿下，才字句地说道：“他便是与忽然不再痴傻温柏深般，像是内里换个人！”
封晏舟神色晦暗，握紧手背上满是,bao起青筋，但他却没再说话，而是沉默着听赫连超继续讲下去。
“你虽不肯，或者说是不敢承认，可这些年与他相处下来，你心里应是知道……”
封晏舟却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，说道：“让人，将楚怀瑾与温庭远这些年书信，与取来，在温庭远府上，也尽数拿来。”
魏宏有些惊讶，但他们镇南王府向来是令行禁止，他便什
话也没问，就离开书房去吩咐手下依令行事。
而留在黑暗书房中封晏舟，抬起头，看着天上被乌云遮掩大半上弦月，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：“那是仙人历劫后，又回天上去吗？”
赫连超叹口气，再开口便是针见血，“否则，此番温柏深回景安城，你为何直将他赋闲不用？！”
封晏舟拳重重地锤在身旁桌上，那结实红木桌子应声而裂，他自己手上也多道道血口。
“他若不是，他若不是……话，那怀瑾去哪里？！”封晏舟下子颓然地坐在椅子上，他眼底片通红，咬牙说出地话与其说是带着狠意，却不如说，是满怀着惧意。
这话说完，他身体竟是开始微微地颤抖，脸上尽是茫然无措。
他直愣愣地看向赫连超，像是在问对方，又像是在喃喃自语，“槐花仙去哪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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