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大摄政王做事，素来有效率。
第二日
早，楚怀宸这位新晋
“大宁行商”，就带着他母亲与封晏舟赐下侍人们上
路。
与五年前他送别封晏舟与楚怀瑾时样，这次楚怀瑾也送他到京城外。
“皇兄路上多珍重。
楚怀宸便恍然想起，五年前先帝在围场要废他这个太子时，众大臣皆不敢再言语，是楚怀瑾毅然为他出言，更与封晏舟同保下他，才没让他在当时就背负“谋逆”大罪。
而在之后，他却是为权势与自保，就将这位九弟与南郡起送予封晏舟。
他更是在年前，听到楚怀洲说出“你当你那个小九是什
好东西？上回做最后赢家，登上帝位便是他楚怀瑾！他可曾与你提起过半句？只怕他如今在南郡，正和镇南王琢磨着要何时反你！”后，就对楚怀瑾生怨恨，与时不时萦绕心头杀意。
他先前被自己身世蒙眼，在黑暗中沉沦太久。
等如今清醒过来，方觉悟出，那恩怨相较，纵使是“上次”，也是他欠楚怀瑾，而不是楚怀瑾欠他。
让还留在宫中陈平救他，又找具尸体做代替。”
封晏舟向楚怀瑾解释完，就冲着楚怀宸又似保证，又似敲打地说道：“那伪帝楚怀宸已经在瑞阳宫大火中烧死，你日后，不过是个出生于京中普通人罢。”
楚怀宸与他相视许久，终于还是弯下腰作揖道：“草民谢过陛下与封王爷。”
封晏舟没有上前去扶他起来，而是继续说道：“你是有真才干人，若是辈子都只做个平民百姓，未免可惜……”
封晏舟面上露出丝赏识，“柔兰做
大宁属国，便要以朝为尊、学朝诗书礼仪，日后就是宁国人定也能在柔兰为官。你若还有心，也有胆量为自己再博条出路，可以做份通关路引，让你带着你母亲去往西域。”
楚怀宸走到楚怀瑾面前，与他无言地对视许久，几次动动嘴唇，最后才说道：“先前是皇兄不对，负小九。此次别，你只怕再无相见之日……草民祝陛下威加海内、河清海晏，创代盛世，万古流芳。”
楚怀瑾看着这个曾给过他兄弟情意，却又渐行渐远、直至分道扬镳三皇兄，深吸几口气，忍住哽咽，露出个笑容来，“小九也祝皇兄此去能鹏程万里、大展宏图，做柔兰与大宁间桥梁。”
“小九此言，皇兄谨记于心，余生必行之。”
这便是，日后某位自异国出身，与国主巫淳同在柔兰推行宁化宰相，在其生当中许下最真，也行得最切诺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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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怀宸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番话，更没想到，就连他母后也能得条生路，不必真为宁威帝殉葬。
他便跪在封晏舟与楚怀瑾面前，深深地扣三个响头，“如此大恩大德，家母与草民此生难报，来世当结草衔环，以报君恩。”
封晏舟把楚怀瑾放到旁有着软垫木椅上，这才转身将楚怀宸扶起来。
“今日放你马，全是为陛下……”封晏舟说着，忽然脸色沉，声音转重：“望你这次真能记得陛下恩德，莫要再伤他心！”
既然封晏舟说是“这次”，那必定有所对应“上次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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