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出众人视野,时敬之还好些,尹辞已然嘴唇发青。
时敬之用棉衣裹徒弟,吐出大团白汽:“要命,都忘外头是冬天。”
“刚才在林地旁看到男女,朝们招手来着。”闫清揉揉冻红鼻子。“源仙村人不是都走?”
苏肆满不在乎:“你看错吧。”
“……也可能。”
“那还能见到姐姐吗?”
引灯抬起头,双眼肿成桃子。
“昨天梦见她,她向挥手,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?”
棉姐不答,她把小姑娘抱上狗背,又摸摸她头。
“走吧。”她说,“息庄离源仙村很近,们搬去那,要是阿露想见你,不会找不到你。”
他又想到那个诡异梦境。
那些支离破碎痛苦,兴许是由肉像无意识传出。不知道阵烈火之后,那些哭泣声音是否停下呢?
而在梦中失去人类面孔自己,又是什东西?
时敬之说得不错,他们这路越走越阴暗奇诡,着实不会无聊。
又过几日,源仙村人们沉默地收拾家当,浩浩荡荡地奔赴入口处小桥。他们取各自血瓶,封得仔仔细细,宝贝地挂在胸口。
又硬起来。
时敬之顿悟:“若说哪个门派对视肉最不感兴趣,非见尘寺莫属。偏偏把线索藏在见尘寺,阎不渡此人可真……啧。”
随即他为之振:“在见尘寺有事要办,正好箭双雕。再休整片刻,们就上路。”
两人终于下树,正落在树门前。残余阳火还在烧,树门内飘出阵阵焦糊气息。时敬之转身看会儿,莫名其妙冒出句:“白苇本不必死。”
尹辞停住脚步。
“嘘,别说这些
“嗯!”
枯山派四人站在队首,苏肆还抱着掉不少毛白爷——饶是鹅妖直觉过人,在风刃下保条小命,却也吃足瘪,折无数鹅毛。
他们终归是离开。
暖风与鲜花被舍在身后,人们祭出祖传仪式,沉默地钻入桥洞,又从神祠中走出。山上片寂寥,小雪纷飞,还是来时模样。
枯山派四人甫出神祠便离队,闫清似乎有所挂念,时不时回头乱看,差点被苏肆箍住脖子。师徒两人则耐着寒意,谁也没穿罩袍,努力白衣飘飘,散发仙气。
引灯胳膊仍然残着,她只手牵着狗妖,步三回头地走着。
“为什要搬家?”
“上仙说,们须得早日离开此地,与山外人搭上关系。这样哪怕坏人来报复,也不敢太明目张胆。”棉姐蹲下身,轻声哄她。
“可是姐姐只走三天,就死在外面。”引灯仍无法理解太复杂事,光是将“登仙”和“死”划上等号,就费她全部力气。
“没事,有阿爹阿妈都陪着你。”
“他明明说不会放弃性命,到头来还是扑进肉像里。就算他借此护引灯,初下决定时,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吧。”
“也许他只是眼见爱人痛苦,不知道怎办。”尹辞答得熟练。
此种状况,他实在见过太多。不过时敬之此人状况特殊,尹辞不指望师父能理解多少。
果然,时敬之摇摇头:“若是他,绝不会如此轻率。”
说罢,他再不看那禁地,扭头便走。尹辞却仍望着树门,没有第时间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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